第18章 餐厅门外的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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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午午休的铃声，同学们鱼贯地涌出教学大楼。</p>

一时间，静寂的操场又沸腾起来了：各班的同学们都在迅速地集合队伍。在体育委员的口令下，向左转，向右转的唱着“一二三四”的歌子开赴食堂就餐。</p>

这是学校的老规矩，学生实行准军事化管理。</p>

食堂在操场的东面，是一幢俱乐部式的老房子。</p>

前些年，由于学校用序紧张，条件不允许，这里便是俱乐部和食堂兼用。</p>

前两年，学校盖起了漂亮的实验大楼，并在一楼建成了容纳一千多人的多功能大俱乐部，这里就改成了一个单独使用的食堂。</p>

现在的食堂可很气派了：重新修饰了墙体，装修了吸音顶棚，又铺了瓷釉地砖，还换了新的大餐桌，最大的变化是配上了坐凳。结束了过去那种站着进餐的历史。</p>

学生们在这里进餐采取班级固定餐桌的办法：每桌8名同学，每餐4个菜1个汤，吃饱为止不定量。</p>

荤素相间，营养配方，搭配合理。同时对于患病或过生日的同学还有专门小灶。</p>

食堂里间同时还有教师餐厅和比较高级的接待包间，教师们可在这里进餐，享受学校的补贴，自己只拿很少部分钱。</p>

接待包间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这既解决了学校周围没有像样的餐馆还杜绝了浪费现象。更重要的是，来校探望学生的亲人们也解决了中午的吃饭问题。</p>

今天中午学生的主食是馒头，花卷、豆沙包和大米稀饭；菜品是肉炒青椒、红烧茄子、蒜茸菠菜，外有一个大碗红烧肉，辅以鸡蛋柿子汤。</p>

食堂大门敞开。同学们很有秩序地依次走进食堂，去找自己的桌位。很快就进入了“状态”。</p>

尽管如此，老师们大多数时候都来转转看看，看着大家都吃上饭了，自己才去吃饭。</p>

今天教工的总值日是卢非。</p>

他袖子上戴着红底黄字总值袖标，站在食堂的大门旁边。</p>

由于早上出的那事儿，初二（1）的同学们心里可都憋着一股气儿，所以大家谁都没像往常那样礼貌地问他问好，却都装没看见他似的不搭理卢非。要是在往常，同学们都会礼貌地向值周老师问好，而今天却没人理他，仿佛卢非就是空气一样地存存，连领队的国育新都装做没看见一样，走到他跟前时，故意把脸朝后一转对同学们喊道：</p>

“都走好了，跟上，别给咱二（1）丢份儿啊！”</p>

当然，国育新的话，大家都明白是给谁听的。于是，这些少男少女们都不约而同地把一种鄙视的目光投向卢非，这是无声的挑衅。</p>

问题最后还是出在吴春雨这了——他永远是一个安分不了的孩子。就在队伍前进到门口停留等候的那一会儿，吴春雨正好是站在了卢非身边。</p>

看着卢非，吴春雨心里头这个别扭呀！他不由自主地狠狠地瞪了卢非一眼，嘴里还哼了一声，就扭过脸去给卢非一个后脑勺。</p>

吴春雨的这一举动，全被卢非看在眼里了，他心里头这个气呀都到嗓子眼了，可他又不好发作。他只能用一种强硬地不示弱地目光狠狠地盯着吴春雨。心想，小子，我看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信我强龙就压不了你这小小的地头蛇了！</p>

终于，吴春雨的后脑勺的第六感传出信号了，他被卢非犀利的目光刺得受不住了。他不由自主地扭过头来看着卢非，两个人四目相对，吴春雨一紧鼻翼，拿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故意嗑磕巴巴地对卢非说：“哎，那什么，卢……卢大主任，你千万别这么看着我呀，我可胆小，这回我可没犯什么毛病！你这么看我，把我心里看得发毛了不是！”</p>

卢非还是钉子样地用眼睛盯着他，仍没说话。</p>

吴春雨的挑衅，使队伍中有的一些同学发出了低低的欣慰的笑声，这笑声是出气的快慰的表现。</p>

然而，在这笑声们刺激下，却使吴春雨老病复发，他又忘乎所以了，他的表现欲冲再次压倒了理智，要想在同学面前再戏弄一下卢非，显摆显摆自己的能耐，再露一小手。</p>

于是，吴春雨便壮起胆子开发发问卢非了：</p>

“卢，卢大主任，我请教个你个事儿行不？”</p>

卢非清冷地微微一笑，回敬地怼吴春雨：“那得看什么事儿了。”</p>

吴春雨没在意卢非的情绪，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地问道：</p>

“你说说，我们班那个流动红旗你为啥扣着不给我们？…我琢磨那玩儿意你留着肯定没用啊，又不能挂你家门上，你，你留它干什么？”</p>

吴春雨的话，同学们听着是真解气呀，都想鼓掌了，可他们想到凌姗的话就都没敢伸手，只能是用低低的讥笑声来声援吴春雨，对卢非表示起“哄”。</p>

被一个小毛头学生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给怼了一顿，对他这个当主任的领导来说，那面子可就丢大发了。</p>

卢非的脸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想发作，但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有失身份，不发作吧，这心里的火还直往上窜。</p>

终于，卢非也瞪着眼晴反唇相讥：</p>

“咋地？逞英雄啊？这给不给你们班红旗你不知道为啥么？你都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还用你来问我么？吴春雨，你是不是太自不自量力了吧？”</p>

卢非的反怼和抢白，真的把吴春雨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了。他吱唔了一下，这才找出话来：</p>

“别，别价呀，卢大主任。听你这么一说，那毛病都是我吴春雨的了？”</p>

“ 不是吗？”卢非不饶人地盯着吴春雨反问道。</p>

“那好。”吴春雨不得不重整思路，向对手重新发起进攻。</p>

于是，吴春雨收起了那到皮笑肉不笑的面孔，便扳起脸来又对卢非问道：</p>

“那……卢主任，这，这我可倒要请教你了：我问你，那天，我们班去飞机场前，我们班长是不是向你请过假了？！你为什么不承认……”</p>

“哪一天？请什么假？”卢非有些心虚，慌乱地打断了吴春雨的话。</p>

“卢老师，那天我们班长请假的时候，我们都在场啊，你是忘了吧？”</p>

一向斯文胆小的小眼镜陈文，实在看不下去卢非的这副德性，终于忍不住胆起胆了插嘴了。</p>

“对，我证明，我当时也在场！有这事！”</p>

陈文一发声，使得同学们的胆子也顿时都大了起来，连嗑嗑巴巴的刘全也大着声站出来了。</p>

随之，几乎所有同学都一起发声了：</p>

“还有我，我……”。</p>

随着声浪的雀起，队伍也乱了，同学们呼啦一下朝卢非围了过来。</p>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么？闹事是不？啊？！＂</p>

卢非脑子飞快地转劲着，就在同学们围上来的一刹那，他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p>

于是，卢非用手指着同学们，瞪着眼睛喊道。</p>

但没人畏惧卢非的喊声，包围卢非的圈子在继续缩小。</p>

＂都回去！＂</p>

忽然后面传出一声断喝。</p>

是凌姗。</p>

“凌老师来了！＂同学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同学们这才哗地一声退了下去。</p>

惟有吴春雨没有动，有刚才同学们做声援，他的胆子更大了，他仍在毫不让步地紧逼卢非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