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祸＂不单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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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听完凌姗的话，心里的火气早就按捺不住了，他“啪”的将手中的饭盒摔在实验台上：</p>

“卢非怎么这样？我找他去！”赵昕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外走。</p>

凌姗伸手拉住他：</p>

“说着说着就来劲儿了？你这个脾气吃亏还少吗？不是咱们已经说好了吗……坐下！”</p>

王美玉也说：“你呀，听凌姗姐说完吗。”</p>

赵昕这才气呼呼地坐下，连喘气都变粗了：</p>

“凭什么？啊？我根本就没有打徐放么，这是全班同学都可以证明的啊。这不是成心整人吗？＂</p>

＂我哪点对不起他？长工资，我让了；分房子，我让了；评先进，我也让了！甚至连这个教导主任都……连这个职务都应该是我当！可我呢？都让了，这还不够意思么？”</p>

＂我想啥呢？我是想，咱们毕竟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毕竟我还长他一岁，我对他还得咋样？我赵昕他M……”</p>

赵昕气愤地开始国骂了，但代又马上理智地停住口：</p>

“还有，就算他可以这样对待我，可你凌姗对他咋样……他不是自己也承认说你比他亲姐姐还好吧？可他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呀？！”</p>

凌姗也说：“这个问题我也在想。他是为了什么哪？这在平时吧，卢非面儿和咱俩还都说得过去，可这次竟然抓住这事大做起文章来了……我总觉得，这后面见有点什么事儿。＂</p>

＂赵昕，你先压压火气，你听我的啊，咱们先正确对待好不好，你哪，抓紧写写事情经过，把材料整出来，一定要实事求是。咱不和卢非发生正面冲突。以免别给人留下口舌。＂</p>

至于别的一些事情，你就别参与了，我去处理。</p>

我抽时间去和他正面谈谈。或许他真有什么难言之隐。”</p>

王美玉用鼻子哼了下接上话说道：</p>

“对这种无情无义的小人有啥好谈的？他就是歉收拾。要不，我去会会他！看我怎么收拾他！”</p>

赵昕对王美玉一瞪眼，呵斥道：</p>

“你别胡来啊，这没你的事！我们哥们儿之间的事你别掺和！”</p>

“哟，啧啧！”王美玉一边讥讽地“啧啧”嘴，就要和赵昕开战。</p>

凌姗向王美玉摆手，制止她：</p>

“好了好了，又掐上啦？我看这事就这样吧，不说他了，说点正事。＂</p>

凌姗对赵昕说，＂老赵……那个吴潇潇和吴春雨这姐弟的材料我认真地看了，是不是过于简单了？我怎么觉得这姐弟俩个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哪？”</p>

赵昕说：“嗨，这也难怪，你说这地方上往咱们这送孤儿，不是常常有这种情况么，他们往往都把学生过去的重要的经历隐藏，比如流浪时犯过错哇，进过工读啦，受过教养什么的。＂</p>

＂人家不告诉咱们实情，是怕咱们知道有劣而已不收。其实呢，地方政府有关部门这么做就是极端不负责任的甩包袱的表现。”</p>

一句话提醒了凌姗。</p>

“老赵，你倒提醒我了。这么办吧，我抽空去他们姐弟的老家去一趟，估计能了解到一些真实情况。”</p>

王美玉插上嘴问：</p>

“那他们要真是劣迹生，学校能把她俩送回原籍吗？”</p>

凌姗笑着摇摇头：“你毕业分到咱这时间太短了。咱们这从来不开除和谴退任何同学。对有劣迹的孩子只要不继续危害社会和构成对同学的威胁，就都一视同仁，对症下药。帮他们改正克服缺点毛病。＂</p>

＂你别看这个吴春雨他顽皮捣蛋，但改变这个同学倒好办。他是个男孩子，头脑又比较单纯，无非就是多注意盯着点他的言行，多和他谈谈话，多鼓励，少批评。这样也就出不了啥大事了。可是，对吴潇潇这样内心比较复杂的女孩子来说，那可就不大好办了。”</p>

赵昕不解地问凌姗：</p>

“吴潇潇不吱声不焉语地，她也有问题？怎么……”</p>

凌姗道地点点头：</p>

“问题也许就在这儿。老赵，你不觉得这个女孩子的成熟程度和她的年龄不成正比么？，这孩子身上潜在地透着那股社会气吗？她整天那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哪她思想上的压力很大，有沉重的包袱。这包袱不放下，时间长了，会压垮她的。”</p>

王美玉还是不解地问凌姗：“还能有这么严重？”</p>

凌姗点点头。又对赵昕说：</p>

“所以要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大意不得。老赵，拜托你了，在我不在班上的时候，多去班上照顾点吧。”</p>

“没问题。”</p>

“哦，谢谢啦，对了，还有徐放，这个同学，我们也要做进一步了解。”</p>

赵昕想了下，点头说：</p>

“是呀，这小子有些怪怪的。另外，小小年纪，他怎么那么大的腕劲儿呢？他到咱们校来的时候，听说是通过省厅的一个什么处长的关系。我看是不是向那个处长去了解一下？”</p>

他们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大家转头望去，只见毕高乐急火火地推开门闯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对凌姗喊：</p>

“密斯特林，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哇！”</p>

凌姗站起来急着问：“出了什么事儿？毕高乐先生。”</p>

“ＮＯ！不是先生，是同学和朋友。”</p>

毕高乐说着话不由分说地就伸手抓住了凌姗的两只手，一边紧握一边摇晃着，嘴里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更加走味儿了：</p>

“密斯特凌，我真的好感动。你是神女，神女，是我见到的东方圣母！”</p>

大家都被毕高乐的一番话给弄糊涂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毕高乐发了神经。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p>

＂怎么啦…＂。</p>

凌姗抽回手来笑着问道：</p>

“毕高乐先生，您，您怎么啦？给我戴这么多高帽？你到底要说什么呀？”</p>

毕高乐这才发觉自己的语言表达出了问题。便摆着手重新说道：</p>

“你，你和你的女儿的事，我的，刚刚的知道！我好感动好感动，所以我就跑来找你了。”</p>

凌姗这才明白事情原委：</p>

“嗨，我当是啥大事儿呢。这没什么可让你激动的呀，这种事在我们孤儿学校可不是新闻哪？”凌姗解释道。</p>

“不，是新闻！这在国际社会更是新闻。＂</p>

毕高乐竖起大拇指说：＂这是关于人权最好的新闻！密斯特林，我求你一件事儿可以吗？”</p>

凌姗答应道：“说吧，凡是我能办到的。”</p>

“你马上把秀秀的全部病历借给我，要快！”</p>

凌姗这才明白了毕高乐的意思，心里十分感动：</p>

“毕高乐先生，你……是想把它寄回M国…？”</p>

毕高乐晃着头：“不，那太慢了，太不方便了。我要通过因特网发向全世界，请全世界的医学专家了解这件事，请他们帮助会诊，确定一个治疗办法……”</p>

凌姗激动地站起身来问：“那然后呢？”</p>

毕高乐说：</p>

“您听我说……我要通过我的妈妈，她会去用最少的经费聘请到最好的专家，来中国给你的女儿治病！ok，就这样。”说完，他摊着手望着凌姗。</p>

凌姗的眼睛湿了。</p>

有什么能比这份关心和帮助更使一个母亲激动？</p>

凌姗望着面前这位高鼻子小伙儿，连连说道：</p>

“我的好兄弟，真的谢谢你了，谢谢。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从心里感谢你！”</p>

“没什么，是我首先被你感动。不过，我还有两个要求。”毕高乐还没有忘记幽默。</p>

“你说吧。”凌姗却很认真。</p>

毕高乐说：“第一，秀秀病治好以后，我要收她做我的干女儿，带她去M国读书。你同意吗？”</p>

大家都笑了。</p>

“当然可以，这也是天大的好事嘛！”凌姗高兴地答应道。</p>

“ok!”</p>

毕高乐继续说：“第二，我要吻一吻你的额头。这是M国的礼节，我不吻你的嘴唇。可以吗？”</p>

“死小子！总忘不了贫！”凌姗笑着朝毕高乐的前胸打了一拳。</p>

撵走了同学们，吴春雨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傻呆呆地想着心事。</p>

刚才那一阵剧烈的头疼，把吴春雨折腾得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的无力和酸痛。</p>

此刻，虽然头还在隐隐地疼，可能忍住，毕竟比刚才好多了。</p>

吴春雨的头疼病说来也有好几年了。那是当年被一伙流氓给打的，留下这么一个后遗症。</p>

那一年，吴春雨父亲在一次煤窑的塌方中殉职了。母亲一急之下也得了脑出血，虽经多方抢救脱离了危险，但她躺在床上却永远起不来了。</p>

为给母亲治病，姐姐借了一个女老板上万元的高利贷，这笔钱到现在还没还上，估计加上这驴打滚的利息，己经不是一万两万的了。</p>

为筹到钱给母亲治病买药， 年仅十一岁的吴春雨便逃学了，去附近一个工厂的垃圾场去偷着翻拣垃圾：因为这种工业垃圾中含有大量的铜铁和金属类的物品，所工厂已经以承包形式包给了一家废品收购站。而这家废品收购站老板硬是凭着这工业垃圾发了财。</p>

为防止附近的人来偷拣垃圾，老板特意雇了几个打手轮班看着。先后有好几个来偷拣垃圾的人都被他们抓住打得满脸是血。</p>

当然，他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孩子更是逃不过这些人眼睛的，他们像抓小鸡一样地把吴春雨抓脖领子提起来又摔在地下，不由分说就是拳脚齐上，劈头盖脑的一打，任凭吴春雨怎么告饶也不罢手，一直打到吴春雨不吭声了昏过去，看场子的人才扬长而去。</p>

就这一顿毒打，叫吴春雨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没下地。他整个身上无处不伤，特别是头，脑袋肿的像蓝球，头皮下淤血，用手一按软得像海绵一样，头发一抓我一绺一绺的往下掉……</p>

就这样，吴春雨从此留下了头疼的病根儿。</p>

说来也怪，这种头病，平时和正常人一样没任何感觉，然而这病就像在自己衣袋里揣着一样，不定什么时候一激动或一急扭头，脑袋马上就会天旋地转起来，随即就如炸开一般的疼起来。</p>

这种头病，一般的情况下过个三五分钟也就没事儿了。所以，吴春也没太当回事，更没去医院看医生。</p>

然而，这种头疼发作却越来愈频繁了。由开始时的一月两月的发作一次，到后来变成一个月两三次，甚至最近不到一个月就犯一次，并且疼的一次比一次重，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p>

这次犯病是疼得最厉害，时间也最长的一次，竟然让他这个从不低头的皮实小子按在床上抱着脑袋打起滚来。</p>

“M的！”吴春雨心里骂道：“都是叫那那卢主任给气的！”他这样想。</p>

其实，吴春雨这次犯病还真不是由气而引发，恰恰相反，正是由他兴奋过度，刺激大脑神经引起的：</p>

中午，吴春雨食堂门口＂主持正义＂为二（1）抱打不平，可是在全班乃至兄弟班同学面前大显摆一把，又替班上讨了公道，最后使得卢主任递不上报单悻悻而走，总算是替全班同学出了一口恶气。</p>

吴春雨认为，他干了一件很讲义气的大事，大家一定会佩服他的。</p>

果然，事后，吴春雨就得到了班上不少同学的竖起大姆指的称赞：</p>

“春雨，行！看来你还真能抓住理儿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