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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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我亲哥。你就放心吧!”</p>

到现在，金大雄都不知道，他当年抓的那个阄是赵昕特意让给他的。</p>

原来赵昕在那两个纸团上都写上了“凌姗”二字。</p>

此后不久,赵昕就真的申请参加了市政府组织的＂干部下乡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工作队＂，简称＂社教工作队＂。并很快被批准了。</p>

赵昕在下乡之前真的去找了趟老校长，把金大雄和凌姗的事正式汇报并做了个人委托和建议。</p>

老校长是他们到孤儿院来的第一任老师，此后一直在带着他们，那对他们的感情自然就非常深，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便当场答应下来，以组织的名义从中帮助做了不少工作，并亲自为媒。等赵昕社教返校之后，学校已经给他们出具了结婚登记申请介绍信。</p>

不久便把此事安排进了组织程序，谈话，人便在夜总会后院的一个小花园的凉亭下面对面地坐下了。从赵昕的表情上，金大雄估计是知道了自己和凌姗的事。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因为他了解赵昕这人，直，气性大，还认死理。对自己和咪咪及凌姗的这档子事，他肯定站在凌姗这边。</p>

两个人都默默地坐在石凳上。</p>

气氛一开始就有点紧张。</p>

赵昕本来想先说一点别的,再把话一点点地引到正题上,也免得金大雄尴尬或自己冲动。</p>

可看到金大雄已经做好了挨骂的架式，他真的有点来气了。</p>

他命令地一伸手说：</p>

“给我一支烟!”</p>

“得了吧。不会抽就别抽了。我知道你是来讨伐我的。说吧。＂</p>

金大雄还是先入为主，话中多少有点调侃的意思：</p>

＂不就是为凌姗的事吗？上一次,你已经打了我,我没还手。哥，今天再打,我还不还手。只是别往死里打，你要把我打死,那可就不是我还手不还手的事了。一来你不值得,二来，她娘俩儿也不能没人照顾。”</p>

“屁话!你还知道说哇？”</p>

刚才还在警告自己一定压住火别急的赵昕，此刻又被金大雄的一顿玩世不恭的胡说八道给激怒了，他张嘴就骂了一句。</p>

然而，金大雄却没在意，反倒被他给骂乐了。</p>

他没再说话，便低着头开始吸烟。</p>

赵昕站起身来,在亭子里的地上来回地走动着,极力想尽快平定自己的情绪。</p>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p>

过了好一会儿，赵昕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p>

他走到金大雄的身旁,把一只手搭在了金大雄的肩头上。</p>

金大雄却被吓了一跳。他以为赵昕又要打他呢。</p>

赵昕说，“大雄啊，上次的事，对不起。今天我不会再打你了。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你曾经向我发过誓。你没忘吧？”</p>

金大雄这才放松自己。</p>

他抬头看了看赵昕，又伸手拍了拍身边的长凳：“坐下说吧。＂</p>

赵昕这才坐了下来。</p>

可坐下以后，赵昕却不知这话题从何说起了。</p>

沉默片刻，他还是从衣兜里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支吸起来。</p>

金大雄这次看着赵昕吸烟却没有阻拦，自己却扔掉了手中的半截烟，用脚在地上狠狠地在撵着。之后便双手抱起头,长一声短一声地叹起气来。</p>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p>

天很热。没有一丝风,闷得人透不过气来。</p>

赵昕吸了两口烟后，便在石桌上撵灭了烟头,这才对金大雄问道:</p>

“你是真想离婚娶这个女人么?”</p>

金大雄没回答。</p>

“说话呀？”赵昕提高嗓门问。</p>

“说啥呀？”</p>

金大雄还是头也不抬地反问道。</p>

赵昕说：“兄弟啊，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打算怎么办？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有难言之隐的话，你也大可不必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呀？哪管你们暗中来往，也不至于直接让她倒反客为主，跳出来反倒去向凌姗挑衅吧？＂</p>

＂你们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吧？！＂</p>

赵昕又有些按捺不住情绪了，他用手指点着金大雄的鼻子尖问道：</p>

“金大雄，你还有没有点良心?…说呀!”</p>

金大雄终于抬起头来,他两眼木然地望着远方，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p>

“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事你真管不了,…连我自己都管不了。求求你，别管了，别给我添乱了,你呀，就管管你和王美玉的事得了。这样子，你累我也累，更还没用的。”</p>

金大雄不知怎么竟冒出这么一句话来：</p>

＂我也想过了，……如果我们分手了,不还是有你吗，我没什么不放心的。＂</p>

赵昕没想到金大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气得他脸红脖子粗。</p>

＂屁话！＂</p>

赵昕骂道。</p>

金大雄却没注意到赵昕的情绪，又不紧不慢地冷笑了一下继续说:</p>

“哥,兄弟我好歹也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你说你能打几拳头就改变我吗?要真能的话,我就跪下来求你打。＂</p>

＂哥，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我家这事你真的管不了，别就管了！”</p>

金大雄说的也真的是实话：你赵昕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还能管好别人的事儿吗?</p>

赵昕紧攥着拳头的手终于松开了。他想想也是哈。这才舒缓了一下自己情绪，语气平和地对金大雄推心置腹地说道:</p>

“兄弟呀，我，我可是真的为你们的事着急呀,……你们闹到这种地步，难道真的就要走那么一条道吗?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的?这再大的事，咱共同想办法应对不行么？”</p>

金大雄又木然地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后才又说:</p>

“哥啊，本来,我有些话烂到肚子里也不想说的。既然今天你这么问我,我也就往出倒倒吧。＂</p>

＂……是这样的：她呢,是一个死缠硬泡,又是黑白两道都沾的女人。我稀里糊涂地沾上了，也就抖落不了了。我这个女人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她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p>

“我就不信了？”赵昕打断金大雄的话。</p>

金大雄苦笑着摇头：</p>

＂开始我也不信。可时间一长，就不信不行了。＂金大雄说。</p>

赵昕又问:“那，…你，你很爱她?”</p>

金大雄苦笑着摇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