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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艳娘没有说谎,也没有污蔑詹闶。她只是没有拒绝她爹的教唆,并配合着准备演一出大戏。
本来对于没能搭上詹闶这件事,吕艳娘是一半失落一半庆幸,起码自己的爹娘获救了,一家人还能开开心心在一起。
可吕教谕知道事情经过后,不但没有赞赏她保全名节,反而有些不怎么开心,脸上尽是“错过机会”的惋惜。
等吕艳娘和她母亲抱头痛哭够了,吕教谕就开始做思想工作。有了这次被俘虏的经历,他今后想升官是没什么希望了,索性趁此机会把这个误打误撞过来的家伙拴住当女婿,也能算一桩好事。
爹娘二人轮着番儿好一顿劝说后,吕艳娘也决定接受了,他们也是为了女儿好啊。
父亲仕途无望,一辈子最多就是教谕这么个杂草般的小官。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更别说了,哪有给一个明显就是大人物的当妾滋润。
万一像爹爹说的那样,要是能用点手段让他娶自己为妻,说不得爹爹和弟弟都能沾光呢。
于是父女俩就带上不明真相的吴举人来了,还用上了先声夺人、暗抬身价等等手段,却没想到詹闶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
吕教谕很郁闷不解,我女儿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儿,上赶着给你送上门来,竟然想都不想就要拒绝。
完成了从半向往半排斥到主动出击的转变,吕艳娘的心思也活络起来了,可面对詹闶的问题,她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让做的,他就越是要做。现在的吕艳娘也一样,简单思索后很快做出决定,不是左就是右,不是上就是下,为什么不博一下这对半的机会呢。
依然低着头,装作羞涩的模样:“昨夜太黑了,恩公胳膊上的刀痕没看清楚,但左肩上的痣却是看得分明,手也摸到过。”
詹闶嘴角撇起来,看看吕教谕,再看看吕艳娘,最后却是对着无辜路人吴举人道:“刀痕没看到,可贫道背上并没有什么痣,所以这应该是诬陷吧!”
吕艳娘先是一愣,马上又抢着补救道:“那应该是看错了,昨夜真的太黑。对了,刀痕,隐约看到些痕迹,
刀痕应该是在小臂,这个肯定不会错了。”
“呵呵”,詹闶双手一摊,还是对着吴举人:“其实刀痕也没有,贫道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
瞬间冷场,这就很尴尬了……
吴举人是抱着感谢目的而来的,他可不想参与到这么一出荒唐的闹剧里,很快就做出遁走的决定。
抱起拳对詹闶拱了拱手:“吴某前来,只是感谢道长搭救之恩。既然道长还有事,吴某就告辞了!”
“吴孝廉慢走,恕不远送!”随便用了个从书上学来的称呼把吴举人送走,詹闶又冷下脸来对吕教谕道:“吕教谕,本座有很多事要忙,实在没工夫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请回吧。”
展闶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帐子,只留下吕教谕和他的乖女儿,拍着桌子嘴里不停咒骂着:“竖子,竖子,竟如此猖狂……”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怎么的,吕教谕的言行很快就在被解救的五百多汉人中传遍了,连只是去看望一下邻居的廖姀都知道了这件事,郑娥和翟思雅接着也知道了。
吕教谕就算把脸埋在裤裆里,都能感觉到大腿被烫得生疼。话肯定是吴举人传出去的,可他的仇恨却全都压在了詹闶身上,吴举人在宝昌县势大财雄,他不太惹得起。
晚饭后安排好了夜间安全,又让牧民选出几十只羊,朝几个不同的方向赶远了。把周围的野狼喂饱,可以大幅度降低袭击营地的概率。
没了什么事的詹闶闲着无聊,也没心情看歌舞表演了,取来一只笛子在帐子前的篝火旁吹着自娱自乐。
不一会儿,感觉到身后仿佛来人了。回头看过去却是翟思雅,手里还拿着一领披风,清秀隽雅的气质在暮色中篝火的映射下格外出挑。
手里的披风肯定是给自己的,可詹闶还是问道:“翟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翟思雅步子顿了一下,很快又缓过神来,把披风递给詹闶。柔声道:“这里挺凉的,先生加一层披风吧。”
先生,是翟思雅琢磨再三后才决定使用的称呼。“恩公”和自己的所想不符,“道长”又有些太远了,“先生”则可以进
攻退守。
对翟思雅的来意,詹闶也能猜到一些。其实从昨夜到今夜,翟思雅的举动都在詹闶观察之中,包括昨夜出帐子的时候她夹紧双腿睡不着,以及今天拒绝吕艳娘父女无理取闹后出帐子时她刚偷听完跑开。
对这个女孩,詹闶的感觉很复杂。让她离开,可人家已经是孤儿了,这样做太狠心;让她留下,这种读书人教育出来的半吊子才女又很别扭,没办法给她定位;总之是很麻烦。
要说脸蛋儿,翟思雅并不比吕艳娘差,只是少了几分娇艳。如果算上气质加成,还颇有几分现代社会知性美女的感觉,还是很有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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