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如云漂泊，点燃闪电（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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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伱的人类和巨魔简直除不干净，奥格，巨魔与人类社会都容不下你。”</p>

奥格的穿着破旧的战甲，身上满是伤痕，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哈哈，奥格已经习惯了。”</p>

沃尔沉默半晌，道：</p>

“我已经告诉过你，除非你能成为巨魔之王，奥格，不然这世上没有你的容身之所。”</p>

“其实奥格无所谓。”巨魔一本正经地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p>

望着一脸‘快问我为什么’的奥格，沃尔长叹道：“为什么？”</p>

奥格咧嘴一笑：“因为奥格的朋友告诉过我——不必惧怕死亡。”</p>

天际翻滚着雷电，暴雨轰然下坠，奥格站在大雨中，张开双臂，任由雨水冲刷身躯，大吼道：</p>

“只有面对恐惧，才能战胜恐惧！”</p>

沃金甩给奥格一件斗篷，斗篷翻飞，遮住巨魔的脑袋，传来巫医冷淡的嗓音。</p>

“别生病，白痴。”</p>

*</p>

忍冬花田。</p>

金银花随风飘扬。</p>

吉赛尔婆婆站在小红帽旁边，眺望着山脚风景，轻声道：</p>

“你是不是长高了些，瑞吉蕾芙？”</p>

“好像是的。”瑞吉蕾芙羞涩地笑了笑。</p>

“你长高了，但我却越来越矮了。”吉赛尔婆婆佝偻着背，含笑道，“就像斯芬克斯的谜语那样。”</p>

“喂——瑞吉蕾芙！”</p>

远处，骑乘在驯鹿背上的飒爽少女萝塔，连连招手：“一块儿去滑雪橇吧！叶芝大人答应把那三只家伙借给我啦！”</p>

“婆婆……”瑞吉蕾芙看了眼吉赛尔。</p>

吉赛尔温和道：“去吧，在下雨前回来就行，别感冒……”</p>

瑞吉蕾芙脸颊微红，轻声地说：“我已经不会感冒了…还能帮助别人治疗。”</p>

“哈哈，是啊，你和这些忍冬花一块儿长大了呢。”吉赛尔笑道。</p>

*</p>

弗卡斯坐在马棚屋檐下，编织着毛衣。</p>

无头骑士凯尔娅安静地站在一旁。</p>

马棚下，萝卜与尤琳正在卿卿我我。</p>

“听少爷说，你生前是厉害的骑士？”弗卡斯随口问道。</p>

凯尔娅沉默点头，扶住险些掉落的脑袋。</p>

“骑士之道究竟是什么呢？”弗卡斯像是询问，又自顾自地回答，“于我，或许就是平静而没有遗憾地走向死亡。”</p>

“那样是无法前往瓦尔哈拉的。”</p>

“老死和病死者要去往冥界对吧，呵呵。”弗卡斯笑了笑，“以前我从不担心这点，现在却愈发担心了。”</p>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唯有织毛衣的唦唦声响。</p>

凯尔娅说：</p>

“那就继续战斗吧…即便到了冥界，也是能继续战斗的，死亡也不能让战斗停下。”</p>

年迈骑士的眼底闪过一簇微光，头顶炸响雷声，弗卡斯抬头仰望，喃喃道：</p>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啊……”</p>

镇外。</p>

叶芝骑在雪豹的背上，雪鸮盘旋在他头顶。</p>

注视向即将启程的希露德与索拉，能言善道的叶芝沉默良久，憋出话语道：“多保重。”</p>

红发女武神骑在骏马上，红色披风猎猎作响，那道伤疤烙印在叶芝眼底。</p>

“照顾好叶芝，格蕾。”希露德对叶芝身旁的龙裔少女说道。</p>

格蕾用力点头。</p>

叶芝：“我照顾格蕾还差不多。”</p>

“希露德大人，其实你现在留下还来得及……”索拉悄声说。</p>

希露德无视索拉的话语，道：</p>

“我会朝着【圣域】而奋进，叶芝，期待再见面的那时。”</p>

轰隆隆！</p>

黑云翻涌，闷雷作响。</p>

“我得走了。”希露德看了眼天色，轻声地说，“你的礼物，我都会珍藏着……再见，叶芝。”</p>

叶芝搜肠刮肚，终究没能找到合适的送别词，沉默点头。</p>

顷刻间。</p>

滂沱大雨下落，墨色在天地之间晕染开来，第一场春雨灌溉着复苏的万物，枝杈状的雷电在云层闪灭。</p>

希露德牵着缰绳，心有所感，回头一望。</p>

暴雨如注。</p>

银发少年浑身湿透，头发被雨水打湿，沾染在额前。</p>

他的眼睛里。</p>

倒映出划破天际的闪电。</p>

像是那目光，将闪电点燃。</p>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p>

叶芝直视春雷，万物惊醒，振聋发聩：</p>

“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p>

……</p>

第一卷【如云漂泊】，终。</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