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借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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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策了！</p>

阿黎嫣然一笑，说道：“那我先去睡了，明天，明天再借……”</p>

“好，好！”说时迟那时快，甄鑫一口把阿黎的“大腿”封堵了回去。</p>

“阿黎你，你别走！”苟顺哭丧着脸求道：“公子，会杀了我的……”</p>

“为什么？”</p>

“因为，因为……”</p>

“好了！”甄鑫恶狠狠地盯了苟顺一眼，随即转过头对着阿黎温柔地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海上风大，晚上注意别着凉了。”</p>

“你们，怎么说话都这么奇奇怪怪的？”阿黎摇了摇头，不再去理会这些莫名其妙的男人。纵身跳回船上，在轻轻晃动的甲板上斜行两步，进入船舱。</p>

“公子，我，我错了……我……”苟顺哭丧着脸。</p>

甄鑫挥起手刀，往苟顺脖颈上一斩。</p>

苟顺便做晕倒状。</p>

蔡老二与陈开已经在边上的避风处燃起火把，甄鑫从怀里掏出数张稿纸，递给两人。</p>

上面画的，是一些架子类的东西。每个构件虽然画得有些粗糙，却基本清晰。</p>

只是蔡老二翻来覆去地看着，却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p>

“这是抛石机？”陈开突然惊叫道：“不，这，这是回回炮！”</p>

甄鑫瞥了他一眼，这厮的见识，真是不一般啊！</p>

自古以来，抛石机便是中国战场上最主要的攻城器具。</p>

回回炮，第一次出现在中原却是在元军攻宋的战场之上。</p>

当年，困守了六七年的襄樊，在元军投入回回炮之后，一战轰破樊城并屠了整座城池。襄阳也随之投降。</p>

自此之后，宋军再也无力阻挡南下的元军，一溃千里，直至国灭。</p>

从某个方面来说，回回炮是改变整个宋元战局的最关键因素之一。</p>

野战之中，宋军无法抵挡元骑，这很正常。可是当他们最为倚重的城墙，也无法抵挡回回炮的轰击之时，其败亡便只剩下时间的问题了。</p>

回回炮是回回人阿老瓦丁与亦思马因自西域传至中原，因此而命名。</p>

传统的抛石机，以人力拉动梢索为主要动力，根据石弹重量的不同，配备不同的人力。最多的七梢炮需要两百多人，才能拉动发射。</p>

但是回回炮不同，它利用的主要动力是配置的重物。不仅可以投射更重的石弹、更容易瞄准目标，最关键的是极为节省人力。</p>

再大的回回炮，也不过三五人便可自如操作。</p>

因此在战场上，只要后勤制造跟得上，便可以无限制地对目标进行最密集的轰炸。</p>

起码在这个时代，全天下还没有哪一座城池，仅凭守势便能经得住这样的打击。</p>

自回回炮出现在宋元战场上，便被列为元军最高级的军事机密，绝不允许对外传播。</p>

因此，对于大多数的宋人来说，只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p>

但是，对于后世之人来说，只要学过初等物理，便能明白，传统的抛石机与回回炮的区别，无非是杠杆用力点的不同而矣。</p>

SOSO的事！</p>

“一个晚上，能做得出来吗？不需要太大的，只要能发射五六斤石弹即可。就是我让你们捡的那些石头。”</p>

“难度看着是不大。”陈开沉吟道：“只是，咱们谁会木工？”</p>

“你们，不会吗？这个只要会锯木头便行了……”</p>

陈开与蔡老二面面相觑。</p>

“拿锯子锯人，我倒是可以……”蔡老二嘀咕着。</p>

“我，我会啊！”一个昂然的声音突然响起。</p>

甄鑫回过头，又是苟顺！</p>

怎么哪里都有你啊？</p>

虽然看着苟顺的眼神充满着嫌弃，可是甄鑫却不得不在心里感叹着：老天爷创造的每一个人，不管长得再猥琐，也都是有用的。</p>

区别在于你能不能把他放在最适合于他的位置上。</p>

跟苟顺详细解释了各个构件的组成以及安装方法，甄鑫便施施然离去。</p>

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p>

虽然姓苟的也谈不上很专业……</p>

那边的小六也在干着活，不过他似乎比较滋润，苟家的长女正给他打下手。</p>

离开无名小岛时，带了百多支箭羽，此时已经告罄。不得已，只能实行自给自足。</p>

长弓所用的羽箭在现有条件下，没法造得出来。短弩所用的无羽矢，倒是可以用竹箭替代。</p>

虽然射程与准头都差的太多，但应该是基本够用了。</p>

“六哥哥，你好厉害啊，连竹箭都会做！”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在一侧的火光中隐隐响起。</p>

“这个，不算什么！你们要想学，我还可以教你们很多很多的东西！”</p>

甄鑫双脚一顿。</p>

偷听小六跟别人聊天，似乎有些不太妥当。</p>

甄鑫放轻脚步，往前凑了凑。</p>

“真的吗？”</p>

甄鑫眼前，浮现出一张渐渐变得微圆的嫩脸，可是眉目依然有些不太清晰。</p>

大概自己是患了脸盲症了，这么多天了，那一群娃不仅名字始终记不住，每一张脸也依然有些分不清。</p>

只记得苟家这个十三岁的大闺女，是个极为勤快的小姑娘。平日里不仅要帮着母亲们洗衣做饭，还管着除了老大之外的所有弟弟妹妹。</p>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这个不过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子，若是在平常人家，此时应该已经嫁了人准备生孩子了……</p>

好可怕！</p>

这万恶的旧社会！</p>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也只能是教而矣，到底学多少，还要靠你们自己的努力。”</p>

“六哥哥放心，哪个家伙不肯好好学的话，我就捧他！”</p>

“揍人解决不了问题，强摁牛头不喝水。要让他们明白，不自觉学习，最终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p>

“对，六哥哥说的真对！”</p>

甄鑫眼前浮现出小六矜持的笑容，可恶！</p>

“那，六哥哥你们学习的时候，有没有被老师打过？”</p>

“嗯，这个嘛……我没被打过，但是甄公子经常被打。”</p>

这破六！竟然敢在背后诽谤老子！</p>

甄鑫心里大骂，又往前挪了半步。</p>

“真的吗？可是，甄公子怎么会挨老师打？是他不肯好好学习吗？”</p>

“是啊，他总是不肯听话。”</p>

“他身子看着那么瘦弱，是不是因为被打成这样的？”</p>

“这个……应该跟他缺乏锻炼有关吧。”</p>

“那，那个阿黎姐姐呢，她也是你们老师教的吗？”</p>

“呃……咱们专心点，要不然这些活做不完了。”</p>

“好的，六哥哥！”</p>

甄鑫挺了挺后背，耐着心继续等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