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正经人谁当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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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陈开继续争辩，甄鑫大手一挥，说道：“就这么定了，散会！”</p>

陈开瞠目结舌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六。</p>

珍娘则微皱秀眉，她觉得甄公子此举，似乎有些过于随意了。但是，她并未再出言建议。也许，这里还有她尚不知晓的内情。</p>

甄鑫顺手拿起苟榕写了半张纸的会议记录。</p>

上面记着：</p>

“公子说话，宣布会议开始。</p>

珍姨说话并跪拜公子。</p>

公子让珍姨起来，继续说话。</p>

蔡老二站起来说话，又蹲下。</p>

陈开说话。</p>

公子不让陈开说话，并宣布会议结束。”</p>

甄鑫扶额叹息，这秘书的培训，任重而道远啊……</p>

太阳还未升起，这些天莫明出现的各式海鸟，便吵吵嚷嚷地叫着一天的开始。</p>

小六的铃铛响起之后，不仅意味着甄鑫无法继续他的懒觉，也意味着有许多孩子的屁股正准备着遭殃。</p>

当然，比小六更早起来的，还有一众轮值的厨娘。</p>

炊烟之中，她们早已烧好了热水，兑成温水。一些给孩子们洗漱，一些给他们灌下。</p>

跑完圈之后，孩子们各自分堆。</p>

有人在阿黎指导下舞枪弄棍，有人在小六指导下练习射术。</p>

有人在吊嗓子，有人在翻腾扑跌，有人在拿顶下腰。</p>

甄鑫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帐顶。虽然睡不成懒觉，可是他却很享受窗外的这些吵闹声。</p>

屋门被轻轻推开。</p>

“公子……”</p>

是苟榕软糯的声音。</p>

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这小姑娘便接替阿黎，开始管起自己的起居。</p>

虽然工作秘书还不行，这生活秘书却是一板一眼让人无可挑剔。</p>

可是，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担任生活秘书，不知道会不会被三年起步？</p>

在苟榕略带期盼的眼神中，甄鑫挥着手把她赶出屋子。</p>

淡定起身，穿好衣服，就着苟榕端来的温水洗漱之后，迈出屋门。</p>

早饭，比以前丰盛了许多。不止只有稀饭，还有杂粮馒头、青菜与新鲜的小海鲜。</p>

甄鑫终于开了个课程——术数。</p>

生活可能会欺骗你，但是数学不会！</p>

数学，不会就是不会。</p>

所以，甄鑫要求所有人都得上术数课。</p>

先从一年级教起，因为二年级的教材，甄鑫暂时还编不出来。</p>

所有人都要学，并不意味着甄鑫要自己去教每一个人，把会学的人教会了，再让他们去教总是学不会的人。</p>

学的最快的是小六，毕竟是校长。</p>

最努力的，则是珍娘与苟榕。</p>

当所有的孩子都在为如何描出几个阿拉伯数字而烦恼的时候，苟榕已经可以用甄鑫给的碳笔，轻松地列出“1+2=3”的式子。</p>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p>

坐在有些草率的老板桌前，甄鑫看着打扮得愈加纯朴的珍娘，问道：“你对威波军背后的势力了解多少？”</p>

珍娘沉吟着说道：“威波军的三当家，其心甚大，与多方势力都有过勾结。明面上有两股势力，一是官府二是黎族首领。”</p>

甄鑫点了点头，这两者都属地头蛇，是海贼们必须要孝敬的对象。</p>

“还有一方的势力……”珍娘不太确定的说道：“我怀疑，是泉府司。”</p>

泉府司，这是什么兵器？</p>

甄鑫搜索了两辈子中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关于泉府司的任何信息。</p>

甄鑫疑惑地看向珍娘。</p>

珍娘绣眉轻蹙，“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个什么机构，权力似乎挺大，可往日里也未曾听说过。”</p>

甄鑫沉吟三秒，扬声喊道：“陈开！”</p>

“哎！”一直候在门口的陈开推门而入。</p>

“公子……”满脸焦急的陈开刚开口，就被甄鑫摁住，“先说说，了解泉府司吗？”</p>

“泉府司？知道啊……可是，我……”</p>

“先说泉府司！”</p>

“呃……”陈开叹着气，只能暂时收敛起自己的心思，说道：“泉府司源于蒙古国时的斡脱总管府。”</p>

知道斡脱总管府不？陈开用眼神问着甄鑫。</p>

甄鑫点了点头。</p>

一个国营的高利贷机构，从某个方面来说，堪称中国最早的银行。主要的功能，就是向商人发放高利贷，以此作为蒙古皇族的主要收入。</p>

“崖山战后，元廷见沿海贸易利润巨大，便将市舶司纳入泉府司。去年，受江西宣慰使请求，在江西行省设立行泉府司。”</p>

此时的江西行省，可不是后世的江西省，其管辖范围从江西直到广东，甚至还包括广西的部分地区。</p>

“行泉府司镇抚为正五品，下管诸市舶司，还有一个海船千户所。”</p>

管港口、管外贸、还管着水军。</p>

拥有海上军事力量的海关？</p>

这权力，有点厉害了！</p>

威波军，竟然能搭上这种势力？</p>

“这泉府司，算是汗王的钱袋子，可谓权势通天，地方官员轻易不敢惹。只是行泉府司刚成立不久，倒是没见到有什么动静。”</p>

看着面露忧色的珍娘，陈开奇怪地问道：“怎么了？”</p>

“是我不对……”珍娘泫然欲泣，“是我连累了公子……”</p>

甄鑫摆了摆手。</p>

自己跟威波军，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关系。</p>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哪怕知道威波军上面有人，也得先杀干净了再说。</p>

而且，看这情况，行泉府司对于威波军的支持力度未必能有多大。起码目前来说，大概率是利用多于扶持。</p>

那些火药，会是泉府司给的吗？准备拿来炸谁？</p>

“有跟泉府司的人接触过吗？”甄鑫问道。</p>

“见过，但是三当家防得紧，并没有让我去直接接触。”珍娘答道。</p>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夹杂着一堆听上去很陌生的怒吼与咒骂。</p>

“怎么回事？”甄鑫奇怪地问道。</p>

“来了好多人，快打起来了……呃，看来已经打起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