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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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韵其实挺好奇，便问:“哪里人氏？”</p>

那二十岁左右的清瘦男子看看将头埋在膝盖里的父亲，知道指望不上，磕磕绊绊的说:“豫……豫中，大，大旱。民……民不……聊聊生。”</p>

得，是个结巴。</p>

章韵问他:“认字吗？会不会算账？”</p>

男子疯狂点头。</p>

章韵想着，可以做个账房先生。</p>

他又磕头，指指身边的几人:“家……家人！一起！”</p>

章韵问那对四十左右的黄瘦夫妻:“会做什么？”</p>

夫妻俩诺诺磕头:“种田！”</p>

成。她那两盆辣椒成熟了，晒干了籽，可以拿出一部分做培育，要是成功，开春就种几亩辣椒。</p>

姑娘十五六岁，瘦的脱了相，见章韵看她，连忙磕头:“我，我叫大妞，我啥活都可以干，我有力气。这是我奶，她，她……”</p>

老婆子看样子六十多岁了，颤颤巍巍，面色黄的像纸，跪着都打摆子。一看就病的厉害。</p>

大妞估计也说不出她能干啥，只得磕头:“求您大发慈悲，我可以干两个人的活，少吃点！”</p>

赵管家看章韵挑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眼睛都绿了！花银子倒不要紧，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银子，但他怕主君说他糊弄章姨娘啊！</p>

“姨娘！您这……您看看第一排！女的伶俐干净，男的机灵健壮！”</p>

章韵大手一挥:“这些都带走吧。”</p>

牙子眉开眼笑:“太太仁善，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小的给你算便宜点，十个人，算您四十八两！那老太太饶给您，不要钱。”</p>

一个人五两银。半亩上等水田。</p>

老弱病残，按实际来说，不算便宜。</p>

他多出来的八两就是讲价的空间了。</p>

章韵觉得这牙子不算坏人，至少老弱病残有个去处，几个孩子也没有被卖到脏地方去。那地儿总有口味特殊的客人，也能卖的上价。</p>

“四十两。”</p>

“四十五两吧，小的挣个辛苦钱。”</p>

“四十。你这儿有会拳脚的吗？我另买。”</p>

牙子松口:“成。您是个敞亮人！买人找我就对喽！会拳脚的，那必须有啊！您跟小的来。他们比较金贵，单独关着。”</p>

房间里面很暗，放着四个大铁笼。</p>

门一开，阳光照进去，笼子里的几人同时抬头。</p>

牙子介绍:“这个大块头，草原鞑子，劫掠商贾时被抓的。力大无穷，但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有些行为，嗯，怎么说？有些像动物！”</p>

那人得有两米高，一身腱子肉，头发像茅草一样枯黄，满脸络腮胡。瞪着眼白多的牛眼，一动不动的看着章韵。</p>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章韵想，他要么是个极聪明的人，在装傻，要么就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p>

这人，好像也没什么用！</p>

牙子极有眼色，指着另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估计十七八岁，杀过人，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次，最近才到我这儿。”</p>

那人虽蓬头垢面，长相却不俗。此时正盯着章韵，眼神冷的像冰碴。</p>

章韵心想，算了，这玩意儿她好像也驾驭不了。</p>

另外两个倒是标准的武夫形象，三十岁上下，除了眼神凶悍点，人还怪有礼貌，见章韵看他们，他们还说了句:“夫人好！”</p>

章韵心说，还是找几个正常人做护卫吧。这几个人太邪性了！</p>

牙子见章韵要走，急了，指着那俩武夫说:“他俩，他俩不错，做个护卫绰绰有余。价格上也给您打个折，俩人八十五两。”</p>

外面十个人才四十两，这里一个就要四十多两。</p>

牙子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壮劳力，功夫又好。正常在人市，一个卖百两也不成问题。”</p>

合着这俩是特殊人才呗。</p>

章韵抓住牙子话里的漏洞，好奇道:“你这里不是正常的人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