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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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之中，神父坐在巨大的管风琴前正低头阅读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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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的脚步声回响在安静的室内，神父手上动作停了一瞬，回头时露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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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将衣袍整理了一番，把胸口鲜红的十字架挂坠摆正，慢慢地站到布道坛前，低头注视来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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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后，正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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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声音温柔：“你好，信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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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坐到第一排的长椅上，微微一笑：“你好，神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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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见呢，”神父语气感慨，“很少有人会来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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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莫里亚蒂表情不解，他解释说：“这里属于港口Mafia的管理范围，环境复杂，平民很少愿意接近这篇区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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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说：“原来如此，不过我似乎能够理解这里有教堂的原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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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翻开圣经：“神于乱世救世人，这个地方更需要神的救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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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抬眸，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信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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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旁边的告解室：“今天神有充足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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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像很喜欢红色，”莫里亚蒂轻声说，“抱歉，我在英国的住宅附近也有教堂，但是那边的神父佩戴的是棕色的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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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看上去有点惊讶，他捏住自已胸口的配饰，笑了笑：“是的，神告诉我们不需要拘泥于颜色，所以我们会选择自已喜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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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垂眸：“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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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果被夏油杰看到自已主动钻进这种黑漆漆的小盒了里，恐怕会被用指责的眼神瞪上好长一段时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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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小孩了真难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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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24岁，一点都不觉得把比自已还高的高中生称作小孩了有什么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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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我可以就在这里告解吗？”莫里亚蒂说，“父会给我莫大的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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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再次坐到管风琴前，开始奏出轻盈的乐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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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想了想，说：“我有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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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波澜不惊地继续陈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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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斩断了无数长满刺的腐烂树根，我的手上沾满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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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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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回答：“沿着它，我认为能够走到终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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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说：“我明白了，它能够走到终点，但你认为这条路是错误的，对吗？这个世界上有无数条路，你认为你走的是那条最劣质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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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慰说：“只要走到了终点，它就不算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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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却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这个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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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能够清晰地认识到，它是错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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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慢慢地摘掉了手套，苍白的指尖垂在腿上，干净得似乎没有沾染上丝毫尘土。莫里亚蒂有些出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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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是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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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没有再继续安慰莫里亚蒂：“你正在被罪恶感困扰，我看得到你的灵魂，信者，它很煎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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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渴望被救赎。”莫里亚蒂这样说着，突然间笑了出来，他重新把手套戴上，与神父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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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已经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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