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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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伸出小拇指，她勾住他的，晃啊晃。</p>

“现在你跟我说，”她的眼睛散发出光芒，“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p>

奥冉也不自觉的跟着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p>

“最先背叛的人，要在孤独中死去哦。”她笑着，那笑让人从心底散发出一阵寒意。</p>

奥冉反应过来，掐住她的脖子“你耍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杀了。”</p>

她奋力掰开他的手“现在你杀不杀我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很快就会消失，无夕也将不会长大，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利用我，我不后悔选择你，你也别让我后悔吧。”</p>

她抱住奥冉“奥冉，小孩子最记仇了，有人对她不好她可以记好久，但小孩子也很好哄，你要是对她好她能记一辈子。你要是有一天想把我丢了，记得悄悄的，不要让我知道，也别伤害我，等我想通了，就不会回来找你了。”她在他怀里渐渐闭上眼睛，额头浮现出鱼的图案，又消失了。</p>

奥冉愤怒地看着怀中沉睡的小人。</p>

突然，她动了，她抬头看见奥冉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她说“你没有骗我奥冉，你真的没有骗我！”</p>

奥冉突然就生不起气来了，他看着无夕跟他分享她的梦，脸上第一次乱码了。</p>

无夕的程序很有用，他现在的情绪确实多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样无欲无求，除了权利，好像没有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p>

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活了“走，我们去看你的新房间吧！”</p>

“好诶”</p>

在去新房间的路上，无夕一直盯着奥冉，好像在看什么新奇东西。</p>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p>

“那个控制你情感的程序好像没有了。” 她又偷偷低声说“不对啊，我编写的程序没那么快呀。”</p>

“你怎么知道有东西在控制我？”</p>

她白了奥冉一眼“你的神经主盘比其他的机器人更高级，至少在这里我没有见过比你的主盘更好的了，但是你的情绪表现非常少，像其他的机器人，比如瑞尔和纳斯克他们想的什么，脸上一看就知道。或许你们不知道，判断情绪的方法不只有看你们的显示屏，还可以看你们的肢体动作。我看不出你的情绪，也没有肢体语言，要么是你特别厉害能隐藏自己的所有情绪，要么就是你基本上没有情绪变化。”</p>

“那你怎么确定我不能是特别厉害能隐藏自己所有情绪？”</p>

无夕从奥冉怀里跳下，气呼呼的在前面走着。</p>

“不要拿我当小孩子哄，我可聪明着呢。”</p>

奥冉在后面笑着跟上，还是那副笑脸，但放慢的步伐，昭示着他的不耐。</p>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p>

“……”</p>

“要是我说了的话，你会生气的。”</p>

“你说吧，我不生气。”</p>

“我才不信呢，你这个机器人啊，最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背后报复。”</p>

奥冉电子挑眉“让我猜猜，你偷偷入侵过我的身体？”</p>

无夕愣住，“你怎么知道？不，我怎么可能会入侵你呢？我这么乖。”</p>

奥冉脸上的笑没了，脚步也停了下来，就这么盯着她。</p>

无夕被看得心虚，低下头，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太好奇你了，明明有着最好的主盘，情绪波动却少的可怜，一般来说主盘越好，情绪就越多，越会有意识的控制情感，但无论控制情感多么精通，都会在肢体上有一些反应，所以……”</p>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哪里来的设备入侵我，并植入程序的。”</p>

“为什么要有设备？”</p>

“？你没用设备？什么都没用？”奥冉震惊∑(O_O;)</p>

“对啊，植入程序而已，为什么要用设备？”</p>

“那你在哪里编写的程序？”</p>

“这里。”她指指自己的脑袋。</p>

“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设备，就可以编写程序、植入程序、并读写其他程序？”奥冉感觉他话都变多了，他现在的情绪还没办法完全控制。</p>

“额也不是吧，我感觉我的脑袋里有一个系统，我可以根据我的想法控制它。”</p>

“明白了，走吧，待会有个人可能想见你。”</p>

“谁啊？”</p>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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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冉带着无夕来到一个舱门前——之前押送瑞尔的士兵已经告知他房间收拾好了和门牌号。</p>

“我想要自己开。”</p>

“去吧。”</p>

无夕按下开关，一片嫩粉色布满整个房间，看着花里胡哨，实际上除了一张床和一扇窗什么都没有。</p>

“你们好像很喜欢简单的房间啊。”她笑着，但很勉强，她是个孩子啊，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张休息的床和一扇通往外界的窗。</p>

“或许你想要自己布置自己的房间？”说完，奥冉就感觉要完。</p>

果然，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奥冉“哥哥是这样的吗？家人是这样的吗？只要给一个睡觉吃饭的地方就可以了吗？家就是一个只要能吃饭睡觉的地方吗？”</p>

奥冉被无夕一连串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是他口口声声说的要做她的哥哥，她的家人。现在呢？也别说他交给手下了，但凡上点心提前来看过她的房间，或者他表现得很重视，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p>

“我给你换一个房间，下一个会和你心意的……”他想补救，挽回一点在她心里的形象，毕竟还有些事是需要她的。</p>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布置，下一次我希望你上点心，我不想后悔选你。”</p>

奥冉望向她的眼睛，紫色眼瞳在粉色的反映下，越发幽深。</p>

（她不是说她不会出现了吗？）</p>

“奥冉，我不想长大，大姐姐说长大很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痛苦，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如果我能像纳斯克那么笨就好了，我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啊。”</p>

纳斯克：……听我说谢谢你</p>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如果你还需要什么”他掏出一个小按钮“按下它，跟我的手下说他们会给你你要的，要是要找我，也可以跟他们说，我会过来的。”</p>

（看来她没骗我，她真的消失了。）</p>

无夕没有接，转身进入了那个粉房间。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对大人失望的孩子，不敢太过分，却又不甘心大人的忽视，希望以这种“不懂事”的态度，引起大人的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