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红妆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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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黄如玉不胜娇羞，叶翠微微一愕，却又瞬间醒悟，不禁又喜爱又好笑，心想：我身着男衫，如此当面称赞，怎能不让人家害羞呢？不过，她的面皮也真薄，若别人如此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如此害羞？嗯，除非公子夸我……</p>

想到龙中堂，她的心头蓦地一跳，忽又一阵失落，黯然心想：我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公子好像从未夸过我。唉！和黄姑娘这般貌相身材相比，我也确实不值一夸。</p>

一时间，她胡思乱想，无暇攀谈，黄如玉正自心头撞鹿，羞口羞脚，使两人瞬间陷入寂静无声之中。</p>

脚步踏踏中，她们默默前行数步，叶翠猛然察觉到气氛稍显尴尬，顿时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偷眼看向黄如玉，却见黄如玉也正眉眼含笑地注视着她。</p>

其实，黄如玉在叶翠神思恍惚之时，早已把叶翠上下打量一番。</p>

她眼见叶翠俏脸如玉，眉毛细长，一双眼睛如钻石般明亮闪耀，稍显尖细的下颚衬托着高挑的鼻梁，越看越觉得比女孩子还要俊俏，越看越觉得芳心直跳，越看越不敢开口说话。</p>

就在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之际，忽见叶翠偷眼看来，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微愕，又均感羞涩，急忙同时错开目光。</p>

叶翠心想：糟了，我有些失态，一定被她看出什么了。也罢，干脆直言相告好了，省得其中诸多不便。</p>

而黄如玉眼见叶翠俏脸微红，以为叶翠正和她心中所想一样，不由更加害羞，不等叶翠发问，忽然鬼使神差般轻声问道：“公子，您贵庚几何？”</p>

叶翠又是一愣，心想：莫名其妙的怎么打问起年龄来了？可人家问了，又不好不说，只好顺口应道：“惭愧，在下虚度一十九岁，您呢？”</p>

话一出口，她又觉不妥——哪有一个大男人随便打问女孩子年龄的？</p>

果然，黄如玉俏脸更红，小声回道：“我，我大您一岁。”</p>

“噢，太好了。”叶翠心想：年龄越大，见识越多，待会儿我直言相告，她必定谅解，于是亲热笑道：“您不知道，黄姑娘，我一见到您的时候，就很喜欢。”</p>

“啊！”黄如玉大吃一惊，一张俏脸胜过彤云，再也不敢直面相看，含羞低首疾行两步，结结巴巴，声似蚊蝇道：“您，您，唉！您是真心话吗？”</p>

“当然是啦。”叶翠诚挚回道：“若您不嫌弃我是乡下人，以后，我把您当做姐姐可好？”</p>

“姐姐？”黄如玉微微一怔，转脸看向叶翠，情不自禁道：“不好。”</p>

“哦，那，那怪我失言。”</p>

叶翠微微一愣，旋即醒悟，心想：眼下身着男儿装束，人家黄姑娘怎能和陌生男子贸然称兄道弟呢？</p>

既然如此，她觉得不好再隐瞒下去，于是直言相告道：“对不起，黄姑娘，其实我……”</p>

“没关系，公子。”黄如玉柔声打断，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着急道：“对了公子，还有二十多里呢，走快些才好。”</p>

眼见黄如玉故意岔开话题，叶翠倒不好再挑明身份自找不快，只好把来在嘴边的话咽回肚里，满怀好奇地连声问道：“二十多里？什么地方？去做什么？”</p>

“看龙舟啊？”黄如玉似乎比叶翠还要惊讶，轻声反问道：“您不知道？”</p>

“嗨！”叶翠不以为然道：“我们那儿年年赛龙舟，没什么看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