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世少年，相遇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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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年纪大了，赶了一天的路，早疲惫不堪，缩在房中睡下。</p>

可孟昭歌许久未回到平阳，用过晚膳，便同墨环说了一声后，出门散步。</p>

晚风温柔，黄昏朦胧，护城河边的柳树飞扬着枝叶，像姑娘的长发。</p>

少女感受着温婉的微风，途经一处城隍庙时，却有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p>

“狗东西，死怪物！今天输那么多银子，肯定是因为你！”</p>

“来，给本少爷今天打死他！”</p>

原来是遇见流氓打人了。</p>

孟昭歌停住脚步，天已经暗下，她看不太清那处，却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殴打声中，有一道如顽石般的倔强声音传来：“同我有什么关系？久赌必输，没听过吗。”</p>

她哑然失笑，心想：倒是块硬骨头。</p>

然而，硬骨头得到的，却是其他人更凶狠的殴打，和更肮脏的辱骂。</p>

“你这没爹娘生养的独眼龙，还敢还嘴！想死是不是？”</p>

“老子看你是又想喝尿了。”</p>

孟昭歌一惊，忍不住回头看见了那黑暗的一角。</p>

果真是三两个公子哥，赌输了钱，就来对那衣衫褴褛的乞丐出气。</p>

她当即出声：“若再动手下去，恐怕这个硬骨头，就要被你们打死了。”</p>

那打人的公子哥一顿，扭头便骂：“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打。”</p>

“我只是提醒罢了。”孟昭歌从容道：“不日，朝中钦差便要来平阳巡视，诸位若在这时惹出人命，恐怕不好收场。”</p>

“言尽于此，诸位自行考量。”她说罢，便好似真的不再管了，直接转身离开。</p>

然后，在心中自信地倒数：“三、二、一……”</p>

果真身后果真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嚣张的流氓，竟一下子跑光了。</p>

一帮草包，也就只敢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真遇上硬茬，他们跑得比谁都快。</p>

孟昭歌奚落地勾了勾唇，并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p>

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不在意被帮助的人是谁，也不是为了别人的感谢。</p>

故而，她没有回头，只原路离开。</p>

可那个小乞丐，却不顾裸露在外的伤口，蜷缩在地上，用尽力气地抬起头。</p>

可夜幕降临，光影朦胧，他只看见了那道走远的背影。</p>

“元二！”这时，自不远处的巷中，一道瘦小的身影急忙冲出来，将他扶起。</p>

“他们又打你了？真是过分，有完没完了！”</p>

元惊烈强撑着起身，嘴角流着血，却一直盯着前方，“阿胜，前面巷中，是不是沈家老宅？”</p>

阿胜扭头看了一眼：“是啊，自从沈老夫人去世后，那老宅就空了，怎么忽然问这个？”</p>

“刚刚有位姑娘，帮了我，似乎是往沈宅去了。”</p>

“姑娘？”阿胜猜测：“那应该是嫁到柴安的沈大姑娘，带着女儿回来祭奠老夫人的。”</p>

他帮他将脸上的眼罩调整好，又兴奋地说道：“对了，我听说那柴安孟家二女，堪称国色天香！”</p>

元惊烈却并未在意这些，只低声喃喃：“那方才帮我的会是哪位？”</p>

“自然是大小姐了。”阿胜闻言，肯定地说道：“沈大姑娘只喜欢长女，次女没跟她回来过。”</p>

“大小姐……”</p>

少年憧憬地望着那巷子的方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