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荷尖尖才露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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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问剑本能一闪，刀刺中萧问剑右脸，幸好有口罩挡住大部分力量，但脸上还是传来刺痛，萧问剑右肘猛击持刀人的小腹，持刀人大叫一声，刀掉到地上，中年男子跑出去，乘警大喊：“站住”，但中年男人并没有减速，猛地推了一把过道中的邱小青，邱小青倒到乘警身上，乘警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撞倒乘警跑向餐车，钟潇潇轻轻地用脚勾了一下，中年男人叭地一声摔倒。钟潇潇将中年男人的双手反扭，单膝按住中年男人的腰部，大喊：“别动！”</p>

中年妇女猛地发力，将郝新强和马青松两人推开，这两个年轻人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发愣，不知道如何是好。</p>

邱小青大喊一声：“抓人贩子。”</p>

火车门已打开，中年妇女已跑到门口，实习列车员一脸迷惑地看过来，郝新强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喊道：“她是人贩子，拦住！”实习列车员伸手一挡，说：“站住！”</p>

中年妇女推开列车员，列车员倒到一边，郝新强继续喊道：“抓人贩子。”中年妇女已从火车上跑向地面。</p>

红发大妈问郝新强：“那个是人贩子？”郝新强和马青松同时喊：“是”，红发大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站住”，从火车上用力往下一跳，硕大的屁股和水桶腰，直接砸向已跑到地面上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应声而倒。</p>

小孩子很快吐出药片，大哭出来。</p>

红发大妈将中年妇女交给乘警后，抱起小男孩，喂孩子喝水，又喂孩子喝牛奶，很快将孩子哄得睡着。完全变成一个温柔体贴的妈妈。</p>

萧问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刚才无理取闹的大妈，听着列车员讲述大妈彪悍拿住人贩子的故事，突然觉得这个大妈好可爱。</p>

“小青，你没事吧。”郝运来关心地问。</p>

“我没事，钟潇潇，你刚才好威猛啊。”邱小青感叹。</p>

“事后补救而已，我不是让你看有没有其他人贩子吗？你怎么跑到乘警后面去了。”萧问剑刚才挨了一刀，对钟潇潇非常不满。</p>

“我是和乘警一起去，谁让你跑那么快？”钟潇潇反驳道。</p>

“那个人贩子要带孩子下车了，孩子又吃了过量的安眠药，晚点来不及了。”萧问剑解释。</p>

“你们三个大男人，还让一个中年妇女跑了，都没有用。”钟潇潇鄙视道。</p>

“我们哪知道对面的男人不是同伙，斜对面的是同伙。”郝运来解释。</p>

“现在的男孩子，太乖了，打架还不如大妈和小姑娘。”萧问剑看着眼前的郝运来和马青松，感叹道。</p>

萧问剑从出租车下来，在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住，要求来人接，给苏梦家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是苏梦妈妈明玉秀接的：“谁呀？”</p>

“明老师吗？我是萧问剑。”</p>

“小剑，你在哪？” 明玉秀惊喜地问。</p>

“我在农林路小区门口，保安不让进，您能来接一下我吗？”</p>

“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p>

萧问剑等了几分钟，明玉秀到了，明玉秀风韵犹存，已退休的人，看来起才四十来岁。萧问剑扫了健康码，出示行程码之后，被明玉秀带进小园，两人边走边聊。</p>

“小剑，你过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说一下？”</p>

“我昨天打过电话，是小夕接的，我给小夕讲了，她是不是忘记给您讲了？”</p>

“这孩子，幼儿园放假了好多天了，这孩子在家玩疯了，估计早就忘记了。”</p>

“苏老师和小夕在家吗？”</p>

“老苏带小夕去上舞蹈课了，家里就我一人。”</p>

“您是不是已退休了？”</p>

“二月份才办完退休手续。”</p>

“恭喜恭喜！”</p>

“恭喜什么啊，你梦姐家的保姆今年过完年就没有回来。我在这里当倒贴钱的保姆，还得受你梦姐的气，以前上班还有下班的时候，现在一天24小时待命，我这命，真苦。”明玉秀抱怨道。</p>

“梦姐的脾气不好，但她对您和苏老师真是好，您看您穿的衣服，都是梦姐买的吧，我都不认识什么牌子。您都办退休了，看起来像梦姐的姐姐。人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您自己的女儿，您自己还不知道，回头我也劝劝梦姐。” 萧问剑安慰说。</p>

“小剑，你这个孩子，不亏是学医的，真是会安慰人。我呀，也就是这命，我自己的女儿，还不是我教的！” 明玉秀叹了一口气，说。</p>

“听小夕说，畅姐有男朋友了？”</p>

“除了高点和帅点，嘴巴甜会哄小女孩开心，什么都没有，家里是乡下来打工的，还在租房子住，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我和老苏也是乡下来的，我们像他们这个年龄时，家里也是什么都没有。但这孩子在南都的高中上学，连个本科都没有考上，混了个大专，今天当理发师，明天在西餐厅打工，后天又到咖啡厅，没几天又到奶茶店。要是有你的一半的好，我和老苏都不说什么了。”明玉秀说起苏畅的男朋友，有几份激动。</p>

两个人说着，进了电梯，这栋楼是一梯两户，这栋单元21层只有两户，一户是林志远苏梦夫妇住的四室两厅，一户是苏梦父母苏卓越和明玉秀住的两室一厅，出了电梯，明玉秀准备走到苏梦家开门，萧问剑说道：“明老师，我能将东西放到您家里这边吗？”</p>

明玉秀笑着说：“当然可以，两边都可以。你这孩子，太讲究。”</p>

然后回头走向自己家，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锁匙却掉到地上。</p>

萧问剑吃了一惊，从地上捡起钥匙，打开门，进屋后将大背包小书包和纸箱放下后，对明玉秀说：“明老师，你看您刚才拿钥匙都有困难，您坐下，我给您检查一下肩部。”</p>

萧问剑一边检查明玉秀的肩部，一边问：“明老师，你昨天是不是已做过X光检查？”</p>

“这个也是小夕给你说的？是检查过。”</p>

萧问剑检查完明玉秀的肩部，又问：“X光照片出来没有？能给我看看吗？”</p>

明玉秀将萧问剑带进房间，指了指柜子，说：“在这个柜子上面第二格。”</p>

萧问剑找出X光照片和检查报告，走向客厅，仔细观看。</p>

“小剑，你不是中医吗？也看X光照片？”</p>

“谁说中医就不能看X光照片？”</p>

萧问剑将纸箱打开，找出一瓶矿泉水，给里面的草药浇水。明玉秀问：“这是什么？”</p>

萧问剑解释：“我是我从老家带来中草药苗，想找个地方种下。”</p>

“你种到你梦姐的别墅去吧，那里的花草都死了。”</p>

“等会我给他们俩讲一下。” 萧问剑说完，又对明玉秀说：“明老师，虽然报告上说，是肩周炎，但我看不只是肩周炎，我怀疑还有肩袖损伤，因此建议您做一个核磁共震。”</p>

“肩袖损伤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核磁共震？骨科医生给我说，只要做一下理疗可以了。”</p>

“明老师，您相信我，我师父就是以中医骨科见长，理疗我就可以做。但这个肩袖损伤，如果不及时治疗，会非常麻烦，严重时，可能以后都不能用手臂了。”</p>

明玉秀被吓了一跳：“小剑，你不是吓唬我吧，有这么严重吗？”</p>

萧问剑说道：“我不是吓唬您，但我不能确诊，建议您做一个核磁共震。这样，现在才三点多，我们到梦姐上班的医院做一个核磁共震检查，结果很快可以出来。”</p>

明玉秀连忙答应。</p>

萧问剑背上小书包，两人走到苏梦上班的医院，扫健康码，出示行程码，进入医院，挂了骨科的号，到了骨科报到之后很快就看病，医生询问之后，开了检查单，明玉秀交费之后，两人到核磁共震检查室排队等候。</p>

“滚，老娘在上班，忙着呢！”</p>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被推开。</p>

一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过来，乌黑发亮的长发，简单地扎着，额头滚圆饱满，眉毛比一般女子画得更浓更长，一双明亮而灵动的大眼睛，妩媚而不失内敛，高挺的笔梁，浅蓝色医用口罩遮不住秀美的面容，白皙而修长的脖子，傲人的山峰随着步幅的摆动在白大褂里时隐时现，胸前挂着：“主治医师：苏梦”的胸牌，白大褂下面是肉色丝袜，脚穿油亮的黑色软底皮鞋。</p>

“妈，你怎么来了？”苏梦发现了明玉秀，小跑过来，惊喜地问。</p>

那个高大的男人见情况不对，悄悄地溜走了。</p>

明玉秀还没有开口，苏梦突然发现新大陆，又跑了几步，在萧问剑面前，停了下来，一把揪住萧问剑的耳朵：“兔崽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p>

萧问剑被突然袭击，痛得大叫：“疼！疼！记得记得，梦姐，这不是过来看你了吗？”</p>

苏梦看着萧问剑，这家伙一头长发，全身晒得黝黑，一身不协调的衣服，三年前买的牛仔裤变成了七分裤，连颜色都掉完了，甚至还有几个破洞，心中一疼，放手了。</p>

苏梦半是责怪半是心疼地说：“你头发也不剪？又晒得这么黑。”</p>

萧问剑老实交待：“这不着急过来看你……你们全家吗？”</p>

苏梦一生气，又拎着萧问剑的耳朵，并且加大力度：“臭小子居然敢骗我。老实交待，你怎么把我妈也骗过来了？”</p>

萧问剑痛得不行，连忙叫道：“疼死了，梦姐饶命！明老师救命！”</p>

明玉秀笑眯眯地看着，说：“苏梦，这是上班的地方，你别闹，领导和同事看到了不好。”</p>

苏梦终于放开手，严厉地说：“老实交待，你将我妈骗过来干嘛？”</p>

明玉秀解释了一下，苏梦这才相信。苏梦突然一把摘掉萧问剑的口罩，看到萧问剑的烂脸，心中又一疼，明玉秀这才注意到萧问剑的脸，关切地说：“你的脸怎么了？”</p>

苏梦说：“他的左脸是高考时被掉下来的电扇划的，右脸是江老师打的，将青春痘打破了，不对，这里怎么有一块今天的新伤，老实交待，是怎么回事？”</p>

萧问剑非常奇怪，说：“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p>

苏梦生气地说：“我知道得多呢，你这臭小子。我带你到皮肤科处理一下。”</p>

苏梦回头对明玉秀说：“妈，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然后拉着萧问剑要走。</p>

萧问剑没有动，拒绝道：“姐，伤口我自己已处理过了。”</p>

苏梦一愣，说：“你师父不是研究骨科的吗？”</p>

萧问剑回答：“这毕竟只是皮外伤，小问题，用不着处理了。”</p>

苏梦生气地说：“小问题？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女朋友都找不到？你小子长本事了，我的话也敢不听了。信不信我给你猪耳朵拎下来？”</p>

萧问剑无奈，只得戴好口罩，站起来，苏梦惊喜地说：“一年不见，臭小子又长高了不少，你已超过你爸了。有一米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