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疯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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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到了停车场，古井松说：“先回去吃晚饭吧，任爷爷丰奶奶过来了。”</p>

燕岭生说：“我给你将东西拿过来，我就不去了，等会我要去接你吗？”</p>

古井松说：“不用了，我也要去土石方公司。”</p>

“好，我把东西拿给你，萧总让我准备的。”燕岭生说完，从后备箱拿出两袋东西，萧问剑接过东西，放到古井松的沃尔沃后备箱，然后说：“老燕，你妈妈的赔偿款，周四季同意给两百万，但我没有拿到现款，明天先付你一半，余款要晚一段时间才能给你。”</p>

“真的吗？其实一百万就够了。”燕岭生有些意外。</p>

“老燕，你就是太善良了，做了坏事，就要受罚，不要烂做好人，对恶的纵容，就是对善的犯罪。明天我让公司先付你一半吧，你先回家吧。”</p>

“其实不用着急，我暂时也不着急用钱。”</p>

“不是专门针对你的，公司有规定，土石方公司的死亡赔偿，达成协议后，都是先付一半，周四季抵房子给公司了，再说南北城土石方公司合并了，责任也合并了，我走了。”</p>

萧问剑和白晓月坐到沃尔沃后排，古井松开车，萧问剑简单介绍了今天和周四季的谈判结果，以及在汪湖山谈判的结果，又介绍了药厂地陷的事，古井松高兴地说：“结果非常好，那个地陷，我们正好有理由找肖镇稀土要钱，不用卖汪湖山的股份了。”</p>

“您以前是准备让肖镇稀土买汪湖山的股份？”</p>

“他们只是其中一个买家，具体你问赵非，这事是他张罗的。”</p>

萧问剑心想，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老赵，你好像不对啊。但不想公开矛盾，问古井松：“古教授，那个丰润真是丰奶奶的侄女？”</p>

“没有血缘关系，很久以前，丰奶奶的大姐，在孤儿院当院长，后来孤儿院解散，有几个太小的女孩子没地方去，丰奶奶的大姐就自己养，这些孩子就叫丰奶奶的大姐妈妈，叫丰奶奶姑妈。”</p>

“不是应该叫姨妈吗？”</p>

“不是都姓丰吗？当然叫姑妈，只不过丰奶奶的大姐过世后，我就没有见面来往了，快十年了，我都快不认识了。”</p>

“那个屈诗诗爸爸是什么人？公安局领导好像很重视。”</p>

“南都市委常委、北城区区委书记。”</p>

萧问剑大惊：“还真救出了一个大仇人！”</p>

三人到了扶余路一号的古井松家中，任爷爷丰奶奶已到了，厨师做了一大桌子菜，白云飞对古井松说：“姐夫，我姐说单位临时有点事，不回来吃晚饭了，让我们先吃。”</p>

萧问剑放下东西，心中放下一块石头，轻松地笑了，白晓月捶了萧问剑一拳，嘲笑道：“你这个大坏人，是不是害怕我妈这个监委干部了？”</p>

众人笑了，古井松笑着说：“坐，坐，小剑，你客气什么？来，陪爷爷喝一杯。”</p>

“我不喝酒。”萧问剑坐到任齐民身边。</p>

白晓月说：“男人都喝一点，等会我开车。”</p>

“奶奶也喝一小杯。”古井松给丰奶奶倒了一小杯白酒，又给众人倒满酒。</p>

任爷爷看着淡黄色酒液说：“好酒，陈年茅台。”</p>

“那多喝点。”萧问剑给两位老人盛汤。</p>

酒过三巡，任齐民感叹：“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小剑，晓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让我和你丰奶奶抱上重孙子。”</p>

萧问剑指着白云飞和童笑笑说：“上一辈优先！”</p>

众人笑了，童笑笑说：“我今年转业，明年结婚，后年生娃！”</p>

萧问剑笑着说：“提高效率，今年结婚，明年生娃，转业不转业都无所谓。”</p>

众人边吃边聊，萧问剑想起刚才丰润的事，问丰奶奶：“丰奶奶，我们刚才见到丰润了，您还认识她吗？”</p>

丰奶奶感叹：“当然认识，不过有几年没有来往了，哎，人家的老公当大官了，不来往也很正常。”</p>

齐任民唠叨着：“当年你大姐，为了她们几个孤儿，一辈子没有嫁人，这人啊…”</p>

萧问剑惊呆了：“一辈子没有嫁人？那个年代的人不结婚的是不是很少？”</p>

丰奶奶讲述以前的故事：“当然少，我大姐当年是全镇，当时叫区，唯一一个没有结婚的姑娘，当时区里的孤儿院解散了，孩子们送人的送人，没人要的送到县里，有五个年龄特别小的女孩子她舍不得，她就自己一边在小学带课，一边自己带。没有哪个男人敢娶她。”</p>

“五个？”萧问剑再次惊呆，心想，别说以前，就是现在养五个孩子，也是一件恐怖的事。</p>

丰奶奶继续解释：“完全靠她自己肯定养不活，公社和大队，我爸爸妈妈，甚至亲戚朋友、邻居，每年都或多或少地支持一点粮食蔬菜什么的。即使这样，生活也很困难，有一个小孩，在八九岁左右得病死了，有一个小孩，后来和父母团聚了，其他三个都长大成人，其中有一个出国了。”</p>

萧问剑好奇地问：“后来有一个孩子找到父母了？”</p>

丰奶奶继续絮絮叨叨：“是父母回来找了，她的父母是知青，当时条件艰苦，后来又要回城，安定下来后，才来接她，这孩子比较懂事，每年都和我打几好次电话。”</p>

萧问剑觉得这位大姐是中国的白求恩，不，完全是神。现在有多少女人抛夫弃子，农村的跑妻族已经越来越庞大。于是问：“您大姐叫什么，目前葬在哪里？”</p>

任爷爷介绍：“大姐叫丰泽燕，葬在溪南县丰镇，她三哥叫丰泽南，已从丰镇副镇长的职位上退休多年了，目前住在镇上，还经常来往。丰奶奶最小，叫丰泽韵。”</p>

“丰奶奶兄弟姐妹有几个？”</p>

任爷爷介绍自己两老口的亲戚：“丰奶奶还有一个二姐，不过死得比较早，有一儿一女，儿子出国了，女儿好像在南京，基本没来往了。三哥一个女儿出国了，还有一个儿子在县里当公务员。我们家我是老大，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大的弟弟和妹妹都不在了，小弟在外省，也快退休了，他有个儿子在这里当兵，偶尔过来看我们一下，大弟的后代都出国了，妹妹有一个女儿在上海当教授，偶尔打个电话。”</p>

萧问剑感慨：“有时间到溪南县丰镇，一定去拜拜这位丰奶奶，简直是神。”</p>

白晓月笑着说：“是不是和你一样疯狂？”</p>

萧问剑真心拜服：“我可比不上！”</p>

白晓月哈哈大笑：“还有你比不上的？你一向不是老子天下第一吗？”</p>

白云飞也说：“那我也比不上，为这位疯狂的未婚妈妈干杯！”</p>

童笑笑说：“我第一次听说，不敢相信，真是神啊!”</p>

古井松给任爷爷丰奶奶倒了一杯酒，众人一起为这位疯狂的未婚妈妈干杯。</p>

众人酒足饭饱，萧问剑给任齐民做针灸，任齐民语重心长地说：“小剑，我听说了你的故事，我也相信你，我只有一句话劝你：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这一辈子，当过兵，开过车，也当过不大不小的干部，比我官大的人，我见多了，现在很多人要么进去了，要么早死了，其实他们并不是有多坏，只是心存侥幸，认为没人查。小剑，你还年轻，经手这么多钱财，一定要不忘初心，任何时候，都要经得起查，做到这一点，就足够了。”</p>

“谢谢爷爷提醒，我的一个长辈送了我一幅字：不忘初心，我明天就将这幅字挂起来。对了，爷爷，你的针灸做了五天，基本结束。膏药继续贴，总共贴一个月。有时间我和晓月去看您。”</p>

针灸做完，古井松提议：“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我们照个像，合个影。”</p>

任爷爷和丰奶奶坐到椅子上，古井松、白云飞、童笑笑三人，站到椅子后面的地上，萧问剑和白晓月蹲在椅子前，司机拿起相机，给大家合影。</p>

古井松安排司机送任爷爷和丰奶奶回家，白晓月开车送古井松和萧问剑到了望月楼。此时众人已在五楼总裁办公室等候，萧问剑先通报了和周四季谈判的结束，并通报了药厂地陷的事，问赵非：“赵总，药厂全部报废了，我们损失多少？”</p>

赵非说：“不算土地，货物、厂房、设备，共损失1200多万。”</p>

萧问剑继续问：“算土地呢？”</p>

赵非继续回答：“这个不好算，五年前土地评估价6000万，实际上当时普遍认为值一个亿。”</p>

萧问剑说：“那我们就保守一点，还是按6000万算吧，合计7200万，让肖镇稀土赔给我们就行了。”</p>

全律文问：“为什么是肖镇稀土？”</p>

萧问剑补充：“是他们采矿将土地采到地陷。”</p>

全律文问：“我们有证据吗？”</p>

古城说：“我建议，我们分三个小组，第一个小组，由赵总直接找肖镇稀土谈判，这个先不提供证据，因为这事他们自己是知道的，由赵总自己去谈判。第二组，全律师牵头，先将药厂的法人代表变更为萧问风，目前虽然营业执照、公章、账户KEY盾拿到了，还差最后一步法人代表变更。第三小组。我牵头，收集地陷是肖镇稀土的原因。大家认为如何？”</p>

众人表示同意。</p>

“古城你先行动。全律师，法人代表变更的事先缓缓，等我的消息。赵总，你到我办公室，我和你聊聊。”萧问剑说完，和赵非一起到了总裁助理办公室。</p>

两人坐下，萧问剑说：“赵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肖镇稀土矿找两家土石方公司要份子钱的账，是不是杜小玫在帐上明示大家的？”</p>

赵非问：“你怎么知道？”</p>

萧问剑直指问题核心：“我一个从来没有学过财务的人，都能看出来，我不相相信你、经侦支队和省监委看不出来。”</p>

赵非脸色发白：“你怎么知道省监委在查？”</p>

“上次他们不是来过吗？省监委的人两次被人袭击，是不是他们做的？”</p>

赵非紧张地问：“你还知道什么？”</p>

萧问剑平静地说：“这帮人是不是疯了？夏雨桐只是受了惊吓，就能要个镇委书记，老子实实在在损失7200万，要半个小目标，不过分吧，你自己和他们谈，不低于半个小目标，越过部分公司和你五五分帐，如果能拿半个小目标，分你百分之十。”</p>

赵非看着眼前的疯子，惊讶地问：“半个小目标的10%就有500万，你这么大方？”</p>

“为什么不大方，我自己又不能拿，我拿别人的钱，送给朋友，有什么不能大方的？”</p>

赵非惊呆了：“你自己为什么不能拿？”</p>

“我自己拿了，这帮人有一万种办法治我，我一分不拿，他们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p>

“如果他们说没有钱呢？事实上肖镇稀土的账上肯定没有半个小目标。”</p>

“那我马上到法院申请，将查封肖镇稀土，然后将肖镇稀土直接给赔给我们。”</p>

“你疯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赵非觉得眼前这个人，应该到医院看看。</p>

萧问剑继续平静地说：“我当然知道，省监委的人，肯定不会查小镇领导，甚至也不会查区县领导。赵总，你自信一点，你知道，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都支持我们，省监委的人也支持我们，省市班子都换过届不久，老大都是外地调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