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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工作很忙吗？”</p>
“挺忙的。”</p>
“我还不习惯。”钱橙托着腮，叹了口气，“我不能996。”</p>
“这才哪到哪。”贺明川见她一脸惆怅，好笑地摇摇头。</p>
“刚毕业？”</p>
“嗯，我六月才毕业。”</p>
贺明川垂眸，她素颜显小，看上去确实年纪不大。</p>
“哥哥，你自己在京市吗？”</p>
“嗯。”</p>
“那你会不会不习惯？”</p>
“我在美国上学，那边也会下雪。”</p>
“我本来本科毕业也想去美国读硕士的，”钱橙舔了舔嘴唇，“可是我不会做饭。”</p>
“自己做会方便一些。”贺明川的母亲当年想让家里的佣人过去照顾他生活起居，被他拒绝了。于是一些硬技能就这样练出来了。</p>
“你是硕士毕业？”贺明川挑眉。</p>
钱橙点头。</p>
“你多大？”</p>
“快二十四了。”</p>
那就是二十三，怪不得精力充沛。</p>
“平时工作不忙？”贺明川有些好奇，她看上去懒懒散散的样子，确实不像996的社畜。</p>
“忙，但是我不加班，”钱橙挑了挑盘子里的芦笋，“我跟同学一起创业，做h5小游戏。”</p>
这让贺明川有些意外。</p>
“不喜欢吃？”他目光落在被扎成筛子的芦笋上。</p>
“啊？”</p>
“不喜欢吃芦笋？”他又重复了一遍。</p>
“有点。”钱橙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喜欢吃莴苣笋类这种绿色柱状的蔬菜。据她母亲顾知韵女士说，可能是钱橙小时候，她图省事，把莴苣烫熟了凉拌给她吃，吃一次拉一次，导致钱橙对这类似的东西有了阴影。</p>
“知道了。”</p>
贺明川看钱橙放下刀叉，于是起身收拾餐具。</p>
“放这里就行，一会用洗碗机洗。”他指了指水池旁边的台子。</p>
钱橙依言放过去。</p>
都是贺明川在忙， 没有钱橙的用武之地。她等对方收得差不多了，准备告辞离去。</p>
她正要离开，听见后面的男人开口：“喜欢吃山竹吗？”</p>
“喜欢。”钱橙答得顺口。</p>
“这箱你带回去。”他指了指门口的一个箱子，“朋友给我寄的，我很少吃。”</p>
他的塑料发小，宋元竺在泰国度假，给他寄了几箱水果，早上刚到。他几乎不吃山竹，便原样放在门口。</p>
“谢谢哥哥。”钱橙眉开眼笑。</p>
山竹不便宜，她也不会挑，买起来都是凭运气靠手感。</p>
贺明川弯腰拎起来，有些重。</p>
“我送你下去吧，”他好心解释，“太重了。”</p>
钱橙的好心情在回家拆箱之后达到了顶峰。</p>
箱子里的果实外表光滑，还带着翠绿的叶子，无一不在疯狂炫耀着它的新鲜。</p>
钱橙开了几个。果肉瓣瓣晶莹剔透，饱满嫩滑，清甜多汁。</p>
圆满！</p>
她剥出来一颗完美的果肉，托在掌心，拍照，发圈。</p>
楼上，贺明川挂了电话，微信上提示有人提到他。</p>
他点进去，见钱橙朋友圈里的照片，目光在纤细的手指上皴巡。山竹外壳的汁水在指尖染上了一点紫红色，显得格外诱人。</p>
看来她是真的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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