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几代人都知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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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帮秋丫把衣服上的雪清理干净，让秋丫快到火盆跟前暖和一下，烤烤她那已经冻得发红的小手。</p>

秋丫脱鞋上炕，袜子底上已经踩了厚厚的一层雪，母亲赶紧让她脱下来，并拿起她的棉鞋，用力磕打几下，然后贴到火盆边上慢慢烘干。</p>

秋丫并没有母亲想象的那么冷，上炕之后开始逗弟弟秋生，把冰凉的手往弟弟活裆裤子里伸，试图去冰他，秋生吓得要么藏到炕旮旯，要么拉起被垛单蒙上头。</p>

姐弟俩‘叽叽嘎嘎’地玩闹了一会儿，秋丫从书包里拿出书、本、文具盒，准备做作业。</p>

秋丫娘问道:“老师留的作业多吗？待会儿暖和暖和，吃完饭再做吧！”</p>

“不多，一会儿就写完，我要完成作业再玩，不然心里还得记挂着。”</p>

就在秋丫拿起笔趴在炕上准备写字的时候，秋丫娘好像发现了什么，随口问道:“你这好好的笔，上面削去一块皮做什么？”</p>

“我这是做个记号，削掉一层皮，上面写上我的名字，不然丢了不好找。”秋丫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p>

然后接着对母亲说道:“我大姑给海棠新买的铅笔，就让王志杰给偷去了。亏得老师是海棠的姑姑，才帮忙找到了。换做别人，老师就会说‘丢了活该，谁叫自己不收好了’，或者随便说上一句让大家帮忙找找就完事了。”</p>

秋丫娘点点头:“也对，今天你丢个小刀，明天他丢块橡皮，老师哪有功夫天天为你们找东西？”</p>

“嗯嗯，可不是嘛！有时候自己不注意，落家里了，到学校也愣说是丢了。”秋丫很理解老师。</p>

秋丫做完作业，母亲让她在炕上哄弟弟玩，自己去做饭。</p>

怕火盆烫到两个打闹的孩子，秋丫娘把它搬到了地上，也该倒掉里面的死灰换新的了。</p>

天气寒冷，秋丫娘特意往灶膛多塞了几把柴禾，把火炕烧得热热的，余下的灰烬再掏到火盆里，搬到炕上，可以整晚都热乎。</p>

这样的风雪夜，母亲通常是不会睡觉的，这点秋丫早已司空见惯，除非父亲在家。</p>

秋丫突然想起了父亲，问道:“娘，我爹在外面冷不冷？他住在哪儿呢？”</p>

见女儿问起，秋丫娘脸上掠过一丝担忧，郁闷地说道:“你爹在大车店住，不知道冷不冷呢？要是条件不好，这天可够难熬的。”</p>

“大车店？那里比家好吗？爹怎么不回来？是喜欢在那里住吗？”秋丫天真地问道。</p>

“怎么可能比家里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秋丫娘说完，陷入了沉思中……</p>

躺进热乎乎的被窝，看着坐在那里为自己和弟弟翻开棉衣抓虱子的母亲，秋丫打了个哈欠，问母亲为什么下雪天就不睡觉？</p>

秋丫娘慈爱地看着女儿说道:“我闺女睡吧！明天好早早起来上学，娘不困，娘看着你睡。”她绝不会把内心的不安传递给女儿。</p>

“娘再给我讲个故事吧！不然我也不睡。”秋丫有点撒娇。</p>

“娘会的那几个故事早就给你讲了多少遍了。”</p>

“可我还是想听，就讲婆婆精的故事吧！”</p>

“不行，听完你又该做噩梦了。”</p>

秋丫央求道：“娘，讲吧！都听过好多次了，我现在不害怕了。”</p>

秋丫娘想想也是，其它的自己也讲不好。就又开始给秋丫讲起了‘婆婆精’的故事：</p>

从前，有一家四口人，爹娘和两个女娃娃。他们住在离村子不远的山坡坡上。</p>

一天，爹娘要出远门，对两个女儿说:闺女，在家好好玩，晚上叫外婆来作伴。</p>

姐姐把大门拴紧，哄着妹妹在院子里玩，天黑下来，姐姐心想：该喊外婆过来做伴了。</p>

她就去房顶朝山下外婆家大喊:外婆……外婆……过来跟我们作伴哟！</p>

刚吼了两声，就被老熊精听到了，它假装外婆的腔调回道:听见了，来了，来了！</p>

姐姐听到‘外婆’答应了，把大门打开，把‘外婆’迎进屋里。</p>

姐姐要去点灯，‘外婆’挡住说:不要点灯，外婆在害眼病，见不得光。</p>

姐姐给‘外婆’端板凳坐，‘外婆’又挡住说:不坐板凳，外婆生了坐板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