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宰相也是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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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早就想到面前这位先生，很可能就是郑綮本人。但现在他忽然承认自己就是当朝宰相，还是让叶友孝的小心脏加速跳了起来。他深知成败在此一举，努力调整一下呼吸，这才说道：</p>

“原来您就是郑相爷。小的无礼冒犯，还请相爷恕过。”</p>

这本来是一句客套，郑綮应该说“恕你无罪”之类的话，谁知这位“歇后郑五”却并不按常理出牌，笑着问道：</p>

“我若不肯恕你，你又如何？”</p>

叶友孝一听有些懵：相爷这词不对啊。但转念一想，自己是穿越者，现在还处在阳寿倒计时，我还怕你什么？当即微笑说道：</p>

“若是相爷不肯饶恕小的，小的只有请相爷驾临叶家棚子，看场好戏。”</p>

这么一个脑筋急转弯，若非来自21世纪的小学生，古人是绝对想不出来的。一举两得，趁机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p>

但郑綮似乎决心把玩笑进行到底。他不去问什么好戏，不给叶友孝打广告的机会：</p>

“那我若是饶恕了你呢？”</p>

叶友孝快要被他绕晕了。相爷您左一杆子右一杆子，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我都要被你玩死了。</p>

虽然心里不满外加头脑混乱，但是相爷的话可不能不回答。干脆，给他个以不变应万变，都是统一答案：</p>

“若相爷饶过小的，小的感激相爷，便要请相爷驾临叶家棚子，指点我们的新戏。”</p>

郑綮一听，心里也明白几分：看来这小厮今天是吃定自己，一定要去看什么戏了。本来他对看戏并不反感，又听叶友孝说是“新戏”，不由又产生了几分好奇。只是身居要职，并不知道圣人何时又来道圣旨，那时候若自己不在相府，那就不仅仅是麻烦了。</p>

转念一想，心中已有主意：何不把他拉来一起看戏？只要他在，即使误了圣旨，自己也有个推脱，绝无受罚之理。</p>

想到这里，郑綮淡淡说道：“看来你们这新戏，我是非看不可了？”</p>

听到相爷口气松动，但口气还是模棱两可，而且其中好像还有弦外之音。叶友孝头脑中急速思考，一句话冲口而出。</p>

听郑綮如此刁难，叶友孝不觉一句话冲口而出：</p>

“看与不看，当然是相爷说了算。只是小的觉得，这新戏与先前的参军戏迥然不同，相爷若不亲眼看上一回，点拨一番，实在遗憾。”</p>

郑綮虽然官居宰相，但那文人习性却改不了，听他说的有趣，就忍不住问：</p>

“与参军戏不同？有何不同，你且说来。”</p>

叶友孝心头松了一口气，这次的问题，有义父给的现成答案，不抄白不抄，抄了不白抄：</p>

“先前的参军戏，是让观者哄笑；这次的新戏，却是让观者流泪。”</p>

郑綮听了不由心中沉吟：让观者流泪？这是什么戏？怎么从未听说过？看了这什么新戏就会流泪？那又有什么意思呢？</p>

一连串的问题，让郑綮又是迷惑又是好奇，只觉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真有些深不可测。他敢于独闯相府，要是换成柳璨那里，只怕他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他识得竹林七贤，却又对《千字文》一窍不通，令郑綮无法想象。现在一力推荐自己去看什么“新戏”，说了半天，却是让观者流泪的戏？</p>

郑綮实在无法按捺好奇心，却故意用平淡口气说道：</p>

“我还要写诗。你到苍头那里留了消息，改日有空时，自有人通告你。”</p>

相爷答应了？</p>

不敢相信，宰相答应来看戏？</p>

叶友孝连忙抬头看看郑綮，却看见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也在狡黠地看着自己。当即心头大定：只要你不打我杀我，只要你来看戏……</p>

连忙深深一躬：“小的多谢相爷，现在就回叶家棚子，恭候相爷驾临！”</p>

看着叶友孝离开，郑綮无奈地笑了笑，踱步到了那幅《竹林七贤图》面前，暗自思忖，今天答应去看戏，会不会被御史们参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