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高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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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君臣打量高季兴的同时，高季兴已经把唐朝君臣看了个遍，心中有了些准备。</p>

但是安重诲的丑相还是把高季兴吓了一跳。</p>

高季兴暗自寻思，这辈子恐怕真没见过这么丑的男人了。</p>

不过这么丑的人，还能成为皇上的近臣，那么肯定是靠实力上位了。所以对这个安重诲，他心里除了厌恶，却不敢有丝毫懈怠。</p>

连接见自己的时候都要带在身边，可见安重诲的权势之大。如果得罪了他，自己的日子，也就肯定过不好了。</p>

至于皇上旁边的那位儒生，一看就是个好好先生，说不定还会帮自己说话。</p>

当然主要是观察皇上。</p>

虽然不能盯着皇上看，但是惊鸿一瞥，高季兴已经把这个年轻皇帝牢牢记在心上了。此人形貌端正但却算不上英俊潇洒，两只眼睛充满着自信的力量，锐利眼光压迫下，高季兴有些不寒而栗。</p>

正要开口表示恭顺，皇上先说话了。</p>

“高卿风尘劳顿，远来不易。尤其是主动避讳，足见对朝廷恭顺。朕甚为安慰。”</p>

其实高季兴出发前，他的臣子们是多方阻挠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害怕朝廷将高季兴扣做人质。主流意见都是派一个臣子前往，看看风向再做定论。</p>

但高季兴一力主张自己亲身前往。一个是荆南国小地卑，无法与新唐抗衡，如果不主动表示恭顺，那么一旦大军压境，悔之晚矣；另一个也想亲自看看这个扫灭朱梁的新皇帝，是个什么人物？知己知彼，自己将来的定位，才有一个可靠的依据。</p>

听到皇帝的温言勉励，高季兴暗自觉得，说不定自己这一宝是押对了。</p>

“官家在上，臣名触犯忌讳，避讳乃是情理之中。倒是想问一下官家，不知臣是不是第一个来参加大朝会的？”</p>

李存勖想笑。</p>

什么第一都有人争啊。</p>

“你是第二个啊。老秦王李茂贞，昨天就到了。不过，你路远嘛，哈哈。”</p>

听说自己不是第一个来参加大朝会的，高季兴当然略有失落。不过主要的信息，已经被他问明白了，心里马上也有了计较。</p>

第一，秦王是第一个。秦王李茂贞如此高龄，还抢先亲自来朝，可见自己亲身前来，完全正确。否则的话，极有可能留下话柄。第二，秦王亲自来朝，也是安全的，可见这个大朝会，还真不是鸿门宴。第三，自己是第二，那么自己的邻居，楚国、吴国，远一点的蜀国，都还没到。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参加。</p>

马上有了想法。</p>

“官家在上，不知楚国可向礼部呈递前来参加大朝会的名单？”</p>

李存勖看了一眼冯道。</p>

冯道回答说：“圣人，礼部奏疏，说楚国此番前来参加大朝会的，乃是马节帅二郎马希声。”</p>

高季兴闻言竟然不合时宜地“噗嗤”一笑，连忙捂住嘴巴，向皇上请罪。</p>

“官家，臣失态，还请官家恕罪。”</p>

他哪里是失态，他是故意的。这家伙，心眼多着呢。</p>

果然，皇上上钩了。</p>

“恕卿无罪，只是高卿为何听见马希声之名就忍俊不住？”</p>

李存勖对于马楚的情况，还真的所知不多。南方的这些国家，就算是万元域里，提供的资料也是片纸只言，零碎不堪，最糟糕的，是还经常互相抵触，让李存勖阅读的时候难免生气。</p>

此时听见高季兴居然不顾礼节发笑，难免多问一句。心里也在琢磨，看来对马楚的情报收集，要抓紧了。回头要跟张居翰好好说一次。</p>

高季兴要的就是皇上垂询，马上含笑回答。</p>

“官家，这马希声，乃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纨绔之徒啊，偏偏还野心勃勃！马殷看来也是老迈了，这么重要的大朝会，居然派来这么个人，马楚此番跌份丢面子，在所难免啊。”</p>

李存勖听他将马希声贬低得一无是处，当然不会就此相信，忽然想了起来，问安重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