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沙丁鱼的独白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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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p>

高兴吗？那就尽情欢唱吧！</p>

难过吗？那就尽情哭泣吧！</p>

你飞得越高，我看着你就越渺小。</p>

我嘲笑你，因为你是旅行的蛙，被天鹅衔着的竹竿带到天上。</p>

可惜天上的青蛙，却称我为“井底之蛙”。</p>

偶尔路过的人脸上露着惶恐，他满身灰尘因为刚刚不小心掉进了井里。</p>

井上一个小孩俯身看着满身灰尘的井底人，还听见井底之人叫喊“不要往下扔砖头。”</p>

小孩就叫做砖头，他哭着逃走了，埋怨自己为什么拥有像砖头一样的脑袋。</p>

坐在树墩上的兔子想要安慰小孩，却被天上掉下来的蛙砸晕了。</p>

农夫打着哈欠拾起兔子，从此每天都等待送上门的食物。</p>

农夫身边有位老人对着枯井钓鱼，他就问老人：“为什么用直钩垂钓？”</p>

老人笑而不语。</p>

只可惜老人没有等到他等待的人。老人名叫“姜太公”，他没有算计到，有一座从天而降五行山，堵住了有缘人的道路。</p>

老人遇到的，是向他问路的师徒二人，师傅身披袈裟，徒儿手持金箍棒，老人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师傅紧接着打断准备再次上路：“我从东土大唐而来，还要去往西天取经。”</p>

我这只“井中之蛙”的小视野，也看到许多的故事。</p>

…</p>

做了一夜的梦，冗长而复杂。</p>

醒来时天已经亮，时钟是五点三十分。宿舍的其它人还在睡，门口的行李箱已经整齐的摆在墙边。四位学长睡得很沉，床边张扬着执勤的记录本。</p>

这是世界的初晨，是夜抓着悬崖边处的双手被硬生生剥开的时刻。我穿上衣服，把口袋里的零钱一一展平，又想起了昨晚的梦。</p>

陈木水把脑袋从毛毯中挪出来：“你也醒了？”</p>

“嗯。”我回答他，同时把零钱藏在身下，弄得自己像窃贼似的。</p>

“你脸怎么红了？”他微微扬起嘴角：“我的些许期待让我睡不着呢！”眼神里的憧憬，像擦拭干净的玻璃不带遮蔽的看透。</p>

也许此时的我还红着脸，像孩子似的天真且遮蔽不住内心的丝毫。</p>

这就叫做纯真吧！</p>

我们都拥有过纯真，伸出洁白的手掌去触摸无际的天空。但不知何时，瞪大眼睛望着远处时，会有灰尘划伤瞳孔的清晰。某刻，当血丝一道道绘在目光前，会发现整个世界是被丝网束缚的。于是一切改变，纯真不再。</p>

每当撒谎的人对着面前的真相仍能心缓和的如此阒静，那有许多崇拜会伴随下去吧！</p>

比如说眼前。</p>

同样睡醒陈木水举着一张信纸：“有件事该怎么对你讲呢？”他闭上眼睛：“还是算了吧。”说完一阵叹气，又将脑袋埋在毛毯里。</p>

可是那张信纸，我认识。某某电视台的专供稿纸。</p>

一直没说过，我的父亲便是某某电视台的记者。</p>

23</p>

睡过这一晚，迎来了大学的生活。也许今天，是记忆里的灰尘，不易记起；或者，它会令我难忘。我选择后者，因为陈木水手中的信。</p>

父亲出差叙利亚后便没了音讯。我向母亲提及过，可一直没有回复。一颗不祥的种子在脑海里发芽，种子能长多高？我感觉到它已经顶在我的头盖骨。</p>

我穿上了警校统一配发的作训服，照了照镜子，回头便看不见那忙碌的四位学长了。还有一张空空的床铺，我们还有舍友没有出现。</p>

早饭是刘韬韬提供的，他从偌大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不少零食面包，吃完以后就感觉口干舌燥的。这时我们才发现没水喝，他说了句格外搞笑的话：“在渴的时候认为憋尿都是幸福的。”</p>

对啊，我们不停抱怨，其实只是因为还没学会珍惜。</p>

…</p>

当我们三人来到班级中时，迟到了不知多久。班里很静，只有讲台上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被我认为正喋喋不休着。今天早晨组织开班会，这几乎是中国式教育必有的一课。中队长用直接或者间接的话语施加压力，滔滔讲述，就像律师的辩白。</p>

这种大学和其它大学不同。辅导员被称之为“中队长”，她刚刚要求我们坐在位置上要挺直腰杆，总之有种要回到小学的感觉。我们三人因迟到在走廊被罚站，谁也没再说话。我看着旁边的刘韬韬正闭目养神，于是碰了碰他想了解点情况。</p>

他白我一眼做了个不满的表情：“李织旎你别吵，我在脑袋里幻想了一款游戏，正在打boss。”</p>

我当时就震惊了。</p>

没等我缓个神来，身边突然有人拽住我耳朵。我疼得叫起来，心里一阵闷，开学第一天就被奖赏人体按摩了。睁眼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揪着我，他身边还跟了几个跟班，肩膀上都是挂的学员衔，为首的便是溢超。</p>

“让这几个人跟我来。”那人松开手，恶狠狠瞪我。我内心咒骂，迟到了就这么惨无人道，以后的生活真迷茫。</p>

我们三个人走在最后，陈木水和刘韬韬都显得很自然。他们告诉我打我的人是系主任，特种兵出身，脾气火爆，听说是全校最牛逼的一人。当他刚来学校上任第一天开着辆英菲尼迪，院长劝他低调点换辆车，结果第二天换了辆保时捷，直接轰动了全校。</p>

到了办公室，系主任给了我们3人各一拳，就和吐了血似的。他指着我们：“来学校第一天就给我打架，找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