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半季花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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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养父意外的没有喝酒。这天，他特意提早下班，排骨猪蹄炖了两锅。</p>

他也没动筷子，眼都不眨就盯着前方看。母亲就说：“怎么这么好的下酒菜不喝点？”养父回过神连忙摆手：“不喝了不喝了。”</p>

佀光挨打的事吵得沸沸扬扬，作为一起恶性校园暴力事件的受害者，他在重重压力下承受着远比肉体痛苦多更多的精神折磨。弟弟虽然调皮，但懂得点到为止的道理，基本上围在小升初这几人的小圈子里，不太招惹是非。况且大多数时间我与佀光为伴，清清楚楚了解他是怎样的为人又做了些什么。连我都没察觉到端倪，就不觉得佀光找了事。所以，养父举报乞丐影响学生安全的投诉电话以及校方大肆宣扬养父的行为，便成了罪魁祸首。</p>

万幸佀光只是受了皮毛伤。他跟父母说：“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着他看向养父，养父刻意拧过头，这个大人心里明白，是他害得自己的孩子做了人肉靶子。</p>

佀光还要顶着瘀青的脸在家庭和学校之间来来回回，他就像怪人，事不关己的人也会风言风语说说悄悄话，关于养父的投诉电话，关于佀光被打。</p>

父债子还，理所应当。</p>

“谁让他爸没事找事去投诉，乞丐在学校门口都这么多年了。”</p>

“乞丐本来就很可怜了，连要饭的权力都被没收，那些人该怎么活啊。”</p>

“该打。”</p>

不知不觉佀光成为众人口中的害群之马，季琦偶尔也会开玩笑调侃弟弟，向南笙更不用说了，以他自己的道理更彻骨地打击着受伤的佀光。</p>

弟弟却只能笑，他都没勇气反抗。</p>

之前，小学就在外借读的佀光学到了比我们更多的知识，高别人一截的入学成绩换来了班主任陈老师的信任，佀光在这风口浪尖之时被委任为学习委员。本来学习成绩独占鳌头获得这职务理所应当，但事与愿违，更可怕的流言，它们进化成口诛笔伐，这些歪门邪道的道理成为主流。</p>

刨去污言秽语，总结下来一句话，学习好的人，人品都不怎么好。</p>

已经升级为人品好坏论。</p>

弟弟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也不再苦笑了，躲啊躲啊就到了角落里。</p>

沈冰露再次跳出来陈述着我和弟弟小学时的囧事，大家忽而觉得咱们的班长真是眼光独到高瞻远瞩啊，沈冰露就这样继任了班长职务，获得了全班53人之中的50票。</p>

“我没投。”季琦十指交叉抱在脑后。</p>

我看了看弟弟，他看了看我。</p>

向南笙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沈冰露是小学同位，她当班长干得也挺好。”</p>

“你怎么能投她啊！”季琦着急上火，“你也知道她多坏，背后诋毁小珺。”</p>

向南笙不再说话，忽闪着他抬起头：“就算没有我这一票她同样能当班长。”他说得没错，但我们三人就像被出卖了似的，心里“倏”的一下被挖去血肉。</p>

上课铃响起，佀光跑了几步回到属于他的座位，最后一排，那一排只有他和刘腾，而且他俩不是同桌，而是隔成最远距离的两头。</p>

调座位那天，佀光被打去医院包扎，所以他没有选择的权力，我和季琦理所当然坐了同桌，向南笙和沈冰露又凑到一起。我喜悦着季琦在我身边愤怒着向南笙的叛变，全然忘掉我本该关心的弟弟。</p>

“季琦。”上课期间趁着老师回头写板书，“你当初说帮佀光找同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