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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回倒没有朝臣反驳，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次山陵五使中最辛劳的便是怀泽，再加上怀泽一路坚持步行护送灵驾，单单这份忠心和孝心都没人敢说个“不”字。</p>
要离开“单纯”的国子监，怀泽还有些舍不得，他提前搜罗了两本孤本，分别赠给了夏公质和邓书清，算是全了这几个月的情分。</p>
邓书清对怀泽尤为不舍，他颇为欣赏怀泽犀利的文风，两人共事期间合作得也很愉快，尤其是怀泽真的很会捧场，每每自己与他喝茶评事，总感觉茅塞顿开。</p>
距离吏部规定的报到时间还有两日，怀泽决定先去拜访一下未来的上峰，说起来从他到刑部任职开始，一直到在秦州任职时，和大理寺打过不少交道，和大理寺众人也算是老熟人了，但该做的礼数还得做全。</p>
作为大理寺少卿，怀泽算是大理寺的二把手，掌理刑狱案件审理，他还有一个上峰，大理寺卿裴宗伯。</p>
裴宗伯和陈家还有些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怀泽着人送了拜帖过去，准备趁着休沐日提前去拜访。</p>
如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怀泽正受新皇器重，裴宗伯自然不会为难他，怀泽把礼数也做得很足，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p>
从裴府出来，怀泽半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他今日着实喝了不少，在上峰面前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靠掐自己大腿保持清醒，此刻回到马车上再也支撑不住，等回府时就已经沉沉睡去。</p>
这几日常宁收到了如雪花片一般的拜帖，和怀泽商量之后，只捡了几家要紧的去了，两人前后脚进地家门。</p>
怀泽在秦州时掉的肉本来就没养回来，回京之后又是服丧又是送葬，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常宁心疼地帮他擦手擦脸，又端来醒酒的汤药给他喝下，正准备离开，听到他嘴里喃喃道，“娘！娘！母亲！”</p>
常宁的眼泪瞬间落下，她陆陆续续也从闻府老人口中打听到了沈姨娘的些许事情，知道他虽然平日里不说，但心里一直记挂着，否则也不会特求了老太太和公爹，把沈姨娘的牌位供奉在祠堂里，又时时关照沈家，如今丈夫有了这般出息，想来沈姨娘在天之灵，应该也是开心的吧。</p>
转眼间便到了七月中旬，从京城前往江宁路途遥远，闻昕需要提前出发参加府试，因着怀泽夫妇抽不开身，这回还得闻昕独自一人前往。</p>
有了县试的经验，这回常宁准备起行李来已经驾轻就熟，怀泽倒是第一回送孩子出门，终于理解了为何当初常宁来信时说的那种不舍。</p>
在怀泽的印象里，闻昕还是个小孩子，转眼间便到了赴考的年纪，想来当初他赴考的时候，老太太应该也是这般操心，生怕路上有什么意外。</p>
如今新皇登基，又大赦天下，难免有些盗贼侵扰，这回怀泽足足给闻昕加了一倍的护卫，再加上陪同的书童和小厮，光行李就准备了五六车，要不是常宁拦着，怀泽恨不得把府里的护卫都派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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