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尽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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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齐婉言常驻李记食铺，然宫廷女医离馆后，顾及自身尚未婚嫁的闺秀身份，她选择暂避锋芒，回到了齐府。</p>

尽管插手协助何乐为并非她的义务，而是一种情谊的体现，何乐为将她牵涉进这些纠葛之中，本质上并非她的过错。但她终究只是一名才女，并非江湖巾帼英雄，因此内心的惶恐不安亦属人之常情。尽管如此，她仍认为自己不够义气。</p>

于是，当她得知消息，出门迎接圣驾时，内心犹如偷儿般忐忑不安，难以面对李世民。</p>

“雪芙，你今日面色为何如此苍白？”李世民对齐婉言颇为宠爱，不仅赐予她“赛雪芙”的雅号，还特许她入宫与公主们一同游玩。</p>

齐婉言抬眼看向李世民，正犹豫该如何回应，却发现李世民身边立着何乐为，不禁更为紧张。</p>

“陛下，奴婢……奴婢彻夜未眠……”齐婉言机智地没有撒谎，的确是一夜未眠，只是未曾说出原因，李世民也未深究。</p>

李世民微微颔首，转向齐遂良说道：“登善呐，雪芙也到了适婚年龄了，朕回头与皇后商量一下，替她说门亲事。”</p>

齐遂良满脸尴尬，毕竟齐婉言之前的两次婚约均以男方突然去世告终，如今朝廷上下哪位文武官员还敢向齐遂良提亲？</p>

“陛下……婉言的情况您也是了解的……”齐遂良苦笑着回应。</p>

李世民却转头瞥了何乐为一眼，打趣道：“朕听说何乐为可以随意进出你家，且时常私下与雪芙相会，可有此事？”</p>

齐遂良脸色瞬间大变，即便女儿被谣传为克星，但作为女子的名声不可轻易受损。</p>

“绝无私会之举，只是这小子不懂礼数，家丁拦阻不住，若我在家，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李孝恭听到这话，心中甚是不悦，随即向齐遂良道歉：“犬子失礼了，待日后定亲自登门赔罪……”</p>

齐遂良虽非一味迎合的谄媚之臣，但他深知尊卑有序，刚才也因一时疏忽忘记了何乐为乃是李孝恭之子，此刻也颇为尴尬。</p>

正当他欲开口解释时，李世民却大笑起来：“登善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严肃，你看你的女儿是否像你这般生气？”</p>

齐遂良抬眼看去，只见女儿齐婉言低头默不作声，面颊红润如晚霞，显然心情十分复杂。</p>

此时的何乐为只能装疯卖傻以应对。</p>

他对齐婉言确有深厚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深深倾心于这位女子，然而情感之事贵在两情相悦，纵然心存爱意，也应由双方自由相爱，岂容那些无所事事的老家伙们任意撮合，整天不去处理正事，净在这儿瞎凑对。</p>

“罢了，我们还是去作坊瞧瞧吧……”何乐为如此提议，反倒激发了李世民的兴趣：“你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那就去看看你们作坊的情况。”</p>

何乐为只能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一行人前往了作坊。</p>

作坊主罗大春，在长安城内可是赫赫有名的手艺人，早先曾是将作局内技艺出众的工匠，后来因犯错被褫夺官职，因与齐遂良交好，便加入到齐家的作坊工作。</p>

“公子，成了！真的成了！”罗大春光着脚丫，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酒坛，满面通红，从作坊内疾步冲出，欢喜若狂地前来报喜。</p>

谁知竟意外撞见了皇上驾临，一时收势不住，摔了个四脚朝天，手中的酒坛也随之倾覆，但他不顾自身是否受伤，首先急切扶正了酒坛。</p>

尽管只洒出了些许酒液，却瞬时弥漫开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仅是闻上几下，便令人微醺陶醉。</p>

“此乃何等佳酿，香气竟如此馥郁炽烈？”齐遂良尚未发言，长孙无忌已率先开口询问。</p>

战场上历练过的将士，鲜有不好杯中物者，毕竟酒能驱寒解乏，更能舒缓疼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