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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张源河缓缓睁开眼睛，张清河立刻近前，“叔父。”</p>
张源河扯起一丝笑意，“以后，你费心了。”</p>
张清河往外看了一眼，“只是……”</p>
“他既已入局，便身不由己；何况，还有他牵挂的那个女子，等着他去救。他日，若我不在，还望你多多从旁提点着他。”</p>
张清河的身体俯得更低了些，“叔父哪里的话，这么多年，您对清河的教养之恩，清河无以为报。今日少主，又救了家女，所以，清河无论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p>
张源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p>
良久，似是又睡着了。</p>
张清河这才缓缓退出屋子。抬头看着月朗星稀的天空，长长地吁了口气，抬脚走了。</p>
张家因“张家”而存活，那么，张家亦可为“张家”而死！这是父亲的教诲，也是他对孩子们的耳提面命。何况，少主看起来，并不是冷酷无情之人，今日，便用计救了几个女儿！</p>
……</p>
一夜醒来，程莞觉得头昏脑涨。可能是新换了睡的地方，清儿也一大早便起来了。</p>
小蝶在伺候洗漱时，轻声道：“昨夜，张家的四个姑娘，一个也没有留下。”</p>
程莞用手指按着眉心，“意料之中。陛下此番出巡，就算会有心仪的妙龄女子，也绝不会是如此堂而皇之地收下。”</p>
小蝶轻轻点头，“方才奴婢听柴公公在安排人，仿似要外出。”</p>
正说着，陛下身边的小安子来了，果然是说外出的事。</p>
程莞点头应下后，“可还有旁人？”</p>
小安子恭顺道：“回娘娘，今儿个天气好，卢大人说，江上听音乃是宁州一绝，白日里陛下随卢大人在宁州到处走走，会有宁州的官员随行，晚上，就到江上去。”</p>
“那白日里，我们这些后宫女眷便不宜相随了。”</p>
小安子谄笑着应下。</p>
程莞挑眼示意小蝶了一下，小蝶立刻从袖间掏出些许银两，塞给小安子，“安公公辛苦了。夜里，还需您再过来通告一声。”</p>
小安子立刻绽开笑意接下，连说：“应该的。”</p>
……</p>
程莞抚着额，脑袋还是有些昏昏的。</p>
小蝶看着情形不对，担心道：“主子，让林太医过来瞧瞧吧。”</p>
程莞点点头。</p>
不多会儿，林芝宇便赶了过来。言语间，得知他刚从夏贵人那里过来，本欲去给柳贵人请平安脉，却被告知尚未起身，并无不适，直接让免了。</p>
程莞凝着眉微微颔首，却听林芝宇道：“娘娘今日颇多劳累，是体虚力竭之症，微臣开几副汤药调理一下便可。”</p>
“好。有劳了。”</p>
林芝宇刚写完方子，小蝶随其身后去取药，却见姜玉颍带了静姝进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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