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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p>
铁勒图瞠目。</p>
程莞缓缓起身,屋外夜幕如织,漆黑一片。</p>
而后,居高临下地看向铁勒图。</p>
“对,怀疑。以本宫对你父亲的了解,他断不会让菊霜与你母亲分离;以以母亲的性子,她也绝不是忘恩负义的无情之人!”</p>
“可是……”</p>
铁勒图踯躅着。</p>
“可是,这些却都发生了。”</p>
“你说,你母亲整日神情恍惚,除了生病、思乡,有没有可能中毒了?你父亲动辄闭关,疏离你母亲,那他对你呢?可有和你单独出去骑射?你们草原人崇尚牧猎,有多久没有带领族人一起出去涉猎?这些,你都想过吗?”</p>
诸多疑问,同时抛出。铁勒图的眸中尽是惶恐,这些,他不敢深思!一直以来,父亲闭关,都是苏河大人从旁协助,也从未出过乱子。对,苏河大人……</p>
“可,苏河大人,他从未……”</p>
铁勒图无力地辩解。</p>
程莞一甩袖,背对着铁勒图,深吸了口气,“本宫听说,那然巫医曾常常出没于苏河的居所……”</p>
说着,她倏地转身,肯定道:“她是苏河的爱姬!”</p>
“什……什……什么?”铁勒图吓了一跳,猛地起身,带翻了案上的杯盏。</p>
“你想,一个巫医,还能精通武学?你父亲变化如此之大,你就从未怀疑过?”</p>
说着,程莞哀叹一口气,“本宫得到消息,你父亲,如今大约已经不在了。现在,时常以你父亲身份自居的人,极有可能只是苏河和那然的傀儡罢了。他们急着让你娶静姝回去,无外乎就是要挟你的舅父罢了。可眼下这种情况,且不说真妃娘娘骤听静姝远嫁,已然病倒,静姝需要床前侍疾,离开不得;单你回去以后,能否扭转困局,救你母亲,都是难事!”</p>
铁勒图如今才明白自己的困顿,前后关联,才明白了许多昔日曾有的困惑,还是挣扎道:“舅父他……”</p>
程莞抿了抿唇,强压怒气,“陛下的身体常年抱恙,正因如此,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如今以医治之名,困于永定宫罢了!”</p>
铁勒图再也忍不住痛苦之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扯住程莞的裙摆。</p>
“求舅母救我,救我母亲!”</p>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已成雨幕之势!噼噼啪啪打在檐上,程莞的心思烦乱,却更坚定了必胜之心。</p>
她转身矮下身子,亲自为铁勒图擦去眼泪,肃然道:“起来!”</p>
铁勒图就势起身,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p>
程莞眸色坚韧,果断道:“图儿,你不能哭!你的父亲,尸身未知,你的母亲,尚需你救。你得代替你父亲,重新在草原站起来!今夜,在这里,你可以伤心,可以难过,但是,出了这个门,你得和往常一样。明日,你先去玉心殿探望真妃娘娘,她会因病拒了你,你要假意无奈,同静姝依依惜别,而后离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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