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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着神,小安子苍白着脸,匆忙来报,“皇后娘娘,陛下,似是不好了……”</p>

程莞倏然起身,“怎么……怎么……回事……”</p>

小安子结结巴巴地连连叩头,“平日里,陛下都是只安睡着,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会时时抖动一下……奴才观察了许久,这才命了人守着,赶紧来凤鸾宫报信……”</p>

殿中一片沉静。</p>

良久,程莞这才急急起身,吩咐着:“小蝶,去派人通知各宫和太子,都到永定宫去。事出反常,本宫怕出事。”</p>

小安子也抹了一把汗,暗自庆幸,幸好皇后娘娘没有治自己的照顾不周之罪!</p>

“小安子,你随本宫回去。”</p>

“是。奴才遵旨。”</p>

说着,虚扶着程莞的手臂,快步出了宫门。</p>

……</p>

一进永定宫,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p>

程莞快步走到榻边,宴凌云正睁着双眼,不停地颤抖,唇角不时溢出些许血迹。</p>

“龙体有恙,还不出去?”</p>

侍候的人如获大赦,立刻连滚带爬地出了内殿。</p>

“小安子,去倒盆水来,本宫要为陛下清洗一下。”</p>

小安子得令,麻溜地就出去了。</p>

程莞拿着帕子,仔细地为宴凌云擦拭着,低语道:“云哥哥,你别怕,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你去吧。好吗?”</p>

说着,豆大的眼泪滴到宴凌云的脸颊之上,宴凌云眨了眨眼,双目发出愤恨的目光,他拼尽全力伸手抓着程莞的手臂,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毒……妇……”</p>

程莞的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似的,抬手为他整理着额发,“陛下还是别说了。如果被人听到了,弘国恐怕又是一场战乱!你不是最喜爱这个位置吗?难道,等陛下百年以后,你愿意,把它让给异姓之人吗?”</p>

宴凌云恶狠狠地盯着程莞,仿佛她是豺狼虎豹、十恶不赦一般,程莞却只笑了笑,“陛下是要死了,非要拖一堆人陪着;臣妾只是想活着,臣妾可不是十恶不赦呢。”</p>

听到外面的动静,程莞故意嘘了嘘,换了哀伤的神色,用力挣脱被她抓着的手臂,上面已然起了一片淤青。</p>

扭脸看到林芝宇和几个太医侯在那里,她似是强忍悲伤,“快给陛下看看吧。”</p>

林芝宇连忙近前搭脉,几个太医紧紧跟着。</p>

方一到榻前,宴凌云忽地吐出一口乌血,林芝宇的脸上当即被乌血覆盖,几个太医吓得瑟瑟缩缩,“大人……大人……”</p>

林芝宇往后退了几步,示意他们近前诊治。</p>

旁边的程莞不露声色地吁了口气,胖的人她不怕,就怕林芝宇诊出宴凌云少吃了一次药才导致如此。</p>

虽然她知道,林芝宇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思绪烦乱间,几个太医,纷纷跪下,颤着声音道:“陛下薨了!”</p>

程莞袖下的手陡然收紧,蓦然起身,“你说什么?”</p>

说着,望向怒目圆睁的宴凌云,眸中似尽是不甘!</p>

程莞的悲伤如溃堤之水,一时扛不下去,胸口一痛,昏了过去。</p>

闭眼的一瞬,她似乎听到,常年不弹的《长情》悠然响起……</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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