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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早些年,恐怕先帝是不大会到我的宫里的。”</p>
说着,程莞的神色一片淡然,笑意盈盈地看着小蝶,“我是真的为你高兴。能得此良人,谈何容易?你说是不是?”</p>
小蝶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耽误他……”</p>
“错了。”</p>
程莞当即否定道。她徐徐起身,将裙摆理了理,朝着窗外望了一眼,那兄弟两个正在说些什么。</p>
“真的错过了,什么都晚了。知道吗?”</p>
说着,她回眸望着小蝶,语气郑重而真诚。</p>
“错过?”</p>
小蝶喃喃地重复。</p>
“不错。错过!如今你还有机会挽救,而很多人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知道吗?况且,罗盛他是个男人,且又有为官之才,他在别院这许久,辞官多次,陛下都没有允准。这样的人,你不怕,被别人抢走吗?”</p>
“我……我……”</p>
犹豫了两下,小蝶低声地咕哝:“不……怕……”</p>
程莞轻轻叹了口气,抚着她的手背,“小蝶,你随我在宫里多年,那么多人,都想得一人的心,是那么难!如今,你真的,要这么固执吗?”</p>
小蝶深深地垂着头,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p>
“主子……可是……我怕……如今……我的腿虽有将好之相,可那是上都……达官贵妇最多的地方……我一个小丫头,我怕……给他丢人……我也怕……如今他尚且比我小上两岁,一时热忱……多年后……妾室满院……现在,我又是一身疤痕……我该怎么办……”</p>
小蝶断断续续地说着,已是泣不成声。</p>
程莞长长地吸了口气,坐在榻边,双手揽过小蝶,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要把自己困在自己的猜测里一辈子吗?”</p>
小蝶蓦然怔住。</p>
程莞轻轻地为她擦着眼泪,“从上都到南城,一路上,我们看了那么多山水风景,花鸟虫鱼,难道说,它们都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么样吗?如同你主子我,虽已是太后之尊,可依然想看更多的地方,更多的人呢!小蝶,你还这么小,真的要如此吗?”</p>
“况且,你有我呢。大不了,咱们和离便是。难道,罗家还敢不同意吗?你说是不是?当今的陛下,尚且叫你一声姑姑,你怕些什么呢?”</p>
听着程莞的轻言细语,小蝶的心中却大受震撼。</p>
是啊,有太后娘娘和陛下撑腰,自己怕什么呢?</p>
程莞伸出纤细手指点了点她的头,“你呀,一直躲着不肯见我,这些话,早就想和你说了。”</p>
“我看你还不如月怜姐姐呢。月怜姐姐敢作敢为,如今小铺子不也有声有色,还生了子女绕膝,这些年跟着我,竟是如此胆怯的性子?”</p>
说的多了,小蝶的脸颊现出一丝绯红,“奴婢知道了……主子……”</p>
程莞欣慰地一笑,“这样才好!”</p>
……</p>
太后离开别苑,本就是趁着夜色而出。所以,只停留了数日,罗永便护着程莞,一起回了南城。</p>
到了别苑,仿佛又有了家的感觉。</p>
“过几日,我陪你到山上走一趟。”</p>
罗永静静开口。</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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