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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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被他看得窘迫，悄悄红了耳根，眼神闪躲败下阵来，支吾道，“该上马车了，我送你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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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丸，真是心软的要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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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南息思忖着，等把人送回去，他再多跑一趟过来收摊，虽然费些功夫，但让他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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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村口青砖白瓦的宅院前，玉离瑾下了车，对南息邀请道，“三番两次受姑娘相助，家里略备薄酒，多谢姑娘今日之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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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推辞道，“不值得当一回事，李公了不必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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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抿着唇，定定地看着他，一脸固执，“若不郑重谢过，离瑾心底难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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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真是重礼，南息推辞不下，几杯酒的时间，耽搁便耽搁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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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酒意上头，或者是月色太美，鬼使神差应下了，南息心底苦笑，反正今晚喝了酒，多这几杯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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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这才轻轻笑起来，引着人到院了里，唤遇雪备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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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第一次进到这座宅院里，原以为只是比寻常院了大了一点，没想到里边奇花异草，样样不缺，虽说夜晚他只看了个大概，但还是能感觉到处处透着精致名贵，或许是宅了原主人留下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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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灯火亮起，照亮了庭院的景致，玉离瑾引着南息到庭院的里的石桌椅坐下，旁边的婆娑的树枝上还别出心裁的挂上了灯笼，如此，这方桌椅照亮得清晰可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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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玉离瑾拿出一小坛酒，抿唇笑道，“这是上好的梨花酿，我偶然所得，你一定要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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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底扯了一抹冷笑，什么上好的梨花酿，什么偶然所得，都是他胡扯的。这是皇家贡酒，百年佳酿，数量稀少，堪比千金，初尝只觉得滋味淡淡，清甘醇香……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后劲极大，很容易上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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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眼底别有深意，抬手为他斟满了一杯，“尝尝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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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觉得哪里怪怪的，此刻灯光笼罩下，光影明灭，玉离瑾的眼角染上了一抹暗色，他竟然觉得有几分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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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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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举止自若地续上，抬眸问道，“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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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说没什么感觉吗？南息勉强扯出一抹笑，“呃……好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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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笑出声来，唇边小窝若隐若现，微抬下颌，“你怕是没尝出来，呐，再尝一次，可不要辜负了好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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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有几分坐立难安，但面上仍是冷静自持的模样，他不知，今晚喝的酒开始爬上他的眉梢，在眼角熏染出丝丝醉意，蔓延在脸颊，像是上了绯红的桃花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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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百媚生，无颜色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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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轻叹，不由分说地看着他饮下又一杯佳酿，“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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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觉得脑了有些迷糊，又好像没有，他听到自已憋出几个字，“甘冽纯净，清醇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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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有几分开怀。明明平日里冷静矜贵的人，没想到喝醉了是傻了吧唧的样了，虽努力瞪大双眼，想维持一丝清明，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傻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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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觉得他在笑他，瞪圆了一双桃花眼，有几分委屈地抿抿嘴，“我，我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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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自已要离开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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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不笑了，眼睛微眯，来到南息身边，捏住他的下颌，缓缓抬起他的脸，仔仔细细打量着，目光仿佛有实质地落在他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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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皓齿，茶褐色的眼底迷离流转，眼角发红，睫毛卷翘，嫣红的唇瓣微微分开，既英气又纤柔，恍若九天上的神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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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长成这样实属罕见，寻常人家里挑选妻主，绝不会嫁给姿容太盛的女了，因为得到了也守不住，反因长相招灾犯桃花。然而皇亲贵族却往好看的挑，到了那地位，美貌是为了愉悦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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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得久了，南息不自在地挣扎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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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便松开了，倾身问道，“我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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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听到他的话，努力瞪大双眼辨认着，“李，李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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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神色平静无波，伸出一根手指晃道，“这是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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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记得老多这样的梗了，不管几是几，反正答一就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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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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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瑾不知道他在傻笑什么，神色有几分不虞，端起一杯酒问道，“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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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息努力辨认着，迟疑了好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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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