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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信仰的不是自然,也不是自然之神。而且老师也默许了,只要公开场合不穿帮,他们是牧师还是德鲁伊,关我啥事。</p>

唯一的影响就是,要学的、或者说能学的法术,更多了一些而已。</p>

呃,好像太多了……</p>

埃尔文长老带着格雷特,一边讲一边走,一边走一边讲。明明刚才损耗颇多,他却能一直走到格雷特两腿发软、精疲力尽,怀疑今天已经走完了三万步,才放慢脚步,往前面一指:</p>

“1级的常用神术就这些了。我们先到前面歇歇脚,吃点东西。”</p>

格雷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前方山道边,恰好有一小块空地,地面平坦,下临溪水。空地上横七竖八戳着些树墩,还有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被歇脚的路人占了大半。</p>

埃尔文长老带着格雷特一到,立刻有人站起来让座。长老摆手推辞,和格雷特在空地边缘坐下,塞给格雷特一只麦饼,一袋清水。</p>

格雷特飞快地灌了几口水,把水袋还给老师,开始这顿迟到的午饭。麦饼粗糙干硬,里面估计一滴油也没有,好在还是加了点盐。格雷特努力撕咬着,嚼几口,咽下去,被噎得脸孔扭曲。</p>

天可怜见,他成为法师学徒以后,已经很久没吃这么粗糙的食物了!</p>

格雷特直着脖子咽了一口麦饼,又开始嚼第二口。忽然一回头,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身边,含着手指,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的麦饼。</p>

小姑娘衣衫褴褛,粗麻布坎肩的下摆丝丝缕缕,下面光着两条小腿。她面黄肌瘦,手臂细得和芦柴棒似的,偏偏小肚子向上凸起,显然是长期饥饿的结果。格雷特心里一软,撕给她一块麦饼:</p>

“小妹妹,你饿不饿?”</p>

小姑娘眼睛立刻亮了,摇摇摆摆,伸手来接。还没接到,后面响起来一个声音:</p>

“爱娃!不可以!”</p>

爱娃的手立刻缩了回去。格雷特循声望去,见不远处坐着一个30来岁的妇人,身形消瘦,满身尘土,衣服上到处都是补丁。小爱娃看了看她,又不舍地望了望格雷特手里的麦饼,转身就往回跑。</p>

格雷特赶紧拉住她。他左手拽着小爱娃,右手举起身边的橡木杖,扬声道:“没关系的,女士。小妹妹饿了,我只是分她一点儿吃的!”</p>

妇人仔细地打量了格雷特一下,目光在他身上打个转,又在埃尔文长老的橡木杖上打个转。终于,她低下头,双手合拢又分开,做出不甚标准的祈祷手势:</p>

“感谢自然之神的恩典。”</p>

“感谢自然之神。”空地上,七八个男男女女,参差不齐地回应。</p>

格雷特趁势把麦饼塞进爱娃手里。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眼角弯弯地笑起来,觉得自己手里的麦饼也好吃了不少。哎,幸好今天穿的是自然神教的牧师袍,要是穿法师袍,这麦饼还送不出去了哪。</p>

爱娃珍惜地吃完那角麦饼,左右看看,蹦蹦跳跳地去了山道另一边。她踮起脚,奋力攀下一支野花,转过身向格雷特举了举:</p>

“大哥哥!”</p>

格雷特回以一笑。他微笑着注视着小爱娃,看着她开开心心地跑过来,手里洁白的小花一晃一晃的,看着看着,笑容猛然变成了惊恐:</p>

“小心!!!”</p>

远处,马车风驰电掣,疾驰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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