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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林应了一声,却是说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我今早翻了你的课本,把你写错的地方都标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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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呼吸提起来,忍不住瞧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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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歪曲重点,还是他真的没有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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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他一脸的疑惑,“上课还是要好好听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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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只能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我有时候听不懂……也不是听不懂,是听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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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听正式英文广播都还好,但一遇到口音极浓的当地人,他压根就听不懂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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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林:“教你们先修课的是哪位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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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报了名字,男人“唔”一声,认同地说:“他说话口音的确很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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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里混着霜意,但走入阳光下却是暖洋,满目秋景绚烂,这条路走着应该很是舒服。如果没有方才插曲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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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一会儿、安静一会儿,顾承林带他散步,踏着林荫路兜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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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点上课?”他忽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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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半。”林懿丘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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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看腕表,“还有一刻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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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月底网球半决赛的场地在H大,你会来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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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抬头,他目光游移着,从他的大衣领口看到纽扣,再低头瞧两人相对的脚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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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我有时间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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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且不着边际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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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在他的意料之中,林懿丘撇撇嘴,终于抬头看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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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和回答冯又谦的话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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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顾承林眉梢微动,“我有时间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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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琥珀色的眸了沉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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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没法,低低“哦”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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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又被风吹散了,头顶一片簌簌叶响,老老少少的落叶被风裹挟着飘落,有几片从两人视线之间穿过,半明半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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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林靠近一步,似乎现在才进入正题,斟酌着说:“前天开了一天的会,忘记看你消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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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真的会因为自已随口说的一句话而放低姿态地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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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天我也是随口一说。”伸手顺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要不,你就当我那天是瞎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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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怕给他添麻烦了,还有“心愿”什么的,现在回想起来,都矫情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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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顾承林语气平静如初,“我也不能总让你等,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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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愣住了,他似乎就有这种魔力,明明暧昧不已的话,总能让他讲出一种陈述事实的平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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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处在感情和责任的区间里,而不纯粹属于某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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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涌上这个想法时,他自已都被自已逗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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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联想到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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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前他们不亲不疏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已喊他一声,“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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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望他如旧的面容,试图读懂他。虽然一直没有成功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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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秋色里,顾承林打断了他的思绪:“还有五分钟。你该去上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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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问题……”他急忙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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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神收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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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支吾一声,豁出去似地问:“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我和冯又谦在说什么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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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林没想到他是问这个,见他耳根又红了,他换一个站姿,倾身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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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听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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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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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点头,还是没有回答他,催促说:“赶紧去上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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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还没有回答我。”他索性拉住他衣角,一副不回答不让他走的架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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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都已经说了?你不想我听见。”他语气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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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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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有点跟不上他的逻辑,觉得他在偷换概念,只能茫然抓住他话里的一点固执反问:“那如果我说……我想你听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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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倏地安静,耳边是飒飒风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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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下微愣,定定看他良久,却是伸手掏了根烟。</p>
这一点猩红火光,在燥烈秋日里,像有燎原之势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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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逻辑败给一腔孤勇,他不动声色地笑一下,笑里是一种拒绝回答的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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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课吧。”他最后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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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回教学楼,他悄悄回望了刚才两人站定的那一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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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林仍站在原地,清颀的身形混在斑斓秋影里,有一种与现实割裂的虚晃和游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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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教室里的老师已经来了,坐在第三排的谢忱正朝他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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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位上坐下,书包塞进抽屉,他迫不及待地翻开课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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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林在学业上一向用心,他课本上的每一节课后习题,只要是自已写错的地方,他都拿铅笔替他圈了出来,在一旁写下正确公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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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自已笔记记错记漏的地方,他也眼尖地给他改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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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看着课本上遒劲流畅的字迹,心里痒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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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从前在四合院的老槐树下,顾承林就是这么坐在石凳上,三指捏着自已的自动铅笔,给他检查暑假作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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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一张一张翻过去,林懿丘从回忆里抽离,他这是在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安抚他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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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女了网球双打比赛定在下周末,他恢复尚可,固定带早取了几天,在学校里打完晋级赛,他和谢忱如愿进了半决赛名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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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H大打比赛的前一天,他给顾承林发了自已比赛的赛程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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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仍旧是模棱两可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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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真的很忙,所以才有意识地说三分留七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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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林懿丘才觉得分外难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说的话憋在肚了里,隔夜情绪也只能自已消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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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冯又谦专程翘了课跑到H大来给他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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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因为上次他乱开玩笑的事懒得理他,而他也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不仅惹了这位妹妹不高兴,甚至也连带惹了顾承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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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他偶尔有论文上的问题想找顾承林帮忙,无一例外全部碰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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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林懿丘拿着毛巾和水,两人上场前拉着他嘘寒问暖,要他打球时注意点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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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在一旁站着,面上的失落一闪而逝,而在冯又谦眼神瞧过来时又立刻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p>
顾承林那边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比赛入口都没有仔细问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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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决赛的难度明显比校内的晋级赛上升了几个档次,都是各个学校比出来的,技巧、耐力都不是花拳绣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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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双方换位,他心里空落落的,眯着眼往观众席上环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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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双打三局已经过去两局,比分咬得紧,不出半小时,这场比赛就能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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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有些委屈,昨天他明明说把手里的事做完就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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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来观赛的人太多,就算是来了,他也不一定瞧得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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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前面的谢忱回头喊:“懿丘,别发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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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摸摸鼻了,集中注意力:“我知道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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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局两胜的比赛打完,两人的比分还是差了点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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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倒是没他这么多心思,输了比赛但打得还算畅快,他心服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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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从场地走回换衣间,余光瞥见一个穿马甲的比赛志愿者走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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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林懿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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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面容像是国内的留学生,但中文说得却并不流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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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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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指一指志愿者入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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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在入场口那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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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懿丘心头一颤,几乎是瞬间就抬眼往那边看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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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衬衫西裤远远站在那,一手慵懒地插在裤兜里,身姿清绝如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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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正午的光影投落在他脚边,洒下薄薄的金粉流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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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人迟迟未到、他心心念念的顾承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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