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已读乱回但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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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流不息，许衡走在街道上，阳光如旧，人群如旧，世间当如旧。</p>

如旧?为何如旧?</p>

然而好似天然的感应那般，随意一瞟，便看到一张他万分熟悉又不熟悉的脸，那是小时候的他。</p>

正笑着，站在马路的中央，静静地看着在人群中散漫地前行的他。</p>

当一辆飞驰的车如残影般飞逝而过时，许衡的身体已经动了，去将小小的自己给推向一边，他自己也被车给推的横飞而去。</p>

意识消失前，眼前蹲下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小小的他，依旧笑着，嘴唇微动，他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说：“好好生活下去。”</p>

“呼——”</p>

再次睁眼，熟悉的阳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马路，熟悉的人群，许衡一时间有些恍惚，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有些恍惚。</p>

但当他意识到马路后，便立刻冲向了马路的中央。</p>

可此时并没有小时候的自己……不是没有，是那个小许衡，还没走到中央，便已经站定，看着他，看着他这么稀里糊涂地冲上来，再次被撞飞。</p>

“好好生活下去。”</p>

“呼——”</p>

这次，他大呼他大喊，可于事无补，那个自己还是会笑着，走到马路中央，然后迫使他必须要去舍身救人。</p>

“好好生活下去。”</p>

（滚你……个球的！）</p>

“呼——”</p>

“好好生活下去。”</p>

（你能不能别死?）</p>

“呼——”</p>

一次又一次，无论如何行动，许衡还是会一次次被撞飞，自己的笑容和那句话，仿佛在讽刺着他的所作所为。</p>

但是，许衡不会放弃，无论多少次，他的选择，都是一样的。</p>

为什么，这小比崽子一定要站马路上去！小时候的我，你就是个畜生！</p>

而终于，他救到了……并不是，其实是世界暂停了。</p>

那个小小的自己，就这么站在即将要撞上他自己身上的车前，笑嘻嘻地看着自己。</p>

“你是不是有病?”许衡无语地问道，他发现自己虽然动不了，保持着一个空中飞人的鬼畜动作，却可以说话。</p>

“你在骂你自己吗？”小小的自己，耸了耸肩，道，许衡第一次觉得那张脸真地很欠到。</p>

“我当然要骂去送死的我啊！我就非得死一个吗？”许衡真想动手抽“自己”一巴掌。</p>

“哈哈，那你自己其实不是不想死吗？”那个小小的许衡笑道，“为什么老是习惯凑上来，你就不能站在旁边观望一下吗？无论什么时候，我死了，其实无所谓吧，你还是你，而且你其实很讨厌我不是吗？穿得这么白的我。”</p>

小小许衡，的确穿着一席白色的衣服。</p>

“我乐意！我是讨厌你，所以我反而更要救你！救你丫的几千几万遍！无论是谁，只要搁这，老子就救！”</p>

“可你也有人在等待不是吗？你就不能希冀有其他人去救吗？你死了，跟你有关的其他人怎么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还瞒我?哼，说白了，你想救的，只是想来寻死的人吧。”</p>

“我管你！凭什么，会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这么做！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做，我只知道我想这么做，那我就去做，仅此而已！”</p>

“不对别人抱有希望?也对，这是正确的，可就是太正确的，我说了吧，我就是你，你骗不了我，那个时候，你在逃避对吧？死得壮烈的懦夫，</p>

去生活，而不是活着，因为你知道仅仅只是活着，远远不够，可是你自愿放弃了生活的可能，而选择了结，因为你知道，如果不放弃，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发生，你未来的所谓生活，会更加困难，</p>

所以你干脆就不打算生活了，而是寄托给了别人，你知道这会给别人带来枷锁，可是那个时候，你不管不顾，只想着一了百了，不是吗？懦夫！混球！废物！”</p>

“啧，对对对，我就说懦夫……唉。”</p>

许衡叹出一口气，好像认了怂。</p>

可那个小小的他，笑容没有因为他的认怂而灿烂，反而冷了下来。</p>

“可是你最终，却活了下来，穿越到了异世界。”语气冷冽了下来，许衡抬眼看去，那种眼神他很陌生，但又很熟悉，他知道他自己认真了。</p>

“所以，你认为我这个懦夫不该活着?早就该去死得了?”许衡却笑了，苦笑。</p>

“懦夫?呵呵，你配吗？那时候的你，至少，会恐惧着未来，恐惧着生活，恐惧着自己当下未做而后悔之事，即使你自认不会后悔，</p>

但现在，你可连逃避都不会了，懦夫可是形容的是人，至少也是形容你推开的我的，本来你应该作为一个人死去，而现在，你是什么东西?</p>

连感情都是模拟出来，对外界反应的行尸走肉?那些感情还是你的感情吗？”小许衡虽小，衣服也白，但是那冷酷的语气和漠然的神情，可是比许衡往日更甚之。</p>

“不愧是我，骂自己就是恨，要是我能抽的出手，估计会给你鼓掌吧，还是给你喊个666?”许衡吊儿郎当地说道。</p>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唉，妈……不对，你个棒棒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