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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呀真是傻。</p>
一个人坐在篝火旁,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温暖?</p>
她是我的天命宿敌,我不杀她,如何成神?</p>
我不可能放过她的,更不可能爱她。</p>
但我不屑于借助她对我的感情去杀她,刚好她也不敢表白,于是我就佯装不知。</p>
梦里她穿着的那件衣服,我在现实中只见过一次。</p>
是她被我杀死那一天。</p>
粉衣绿裳,她羊脂玉白的脸上泛起微微的苦意,嘴角流了好多血。</p>
她死时美得就像一朵盛放到极致,转瞬便要凋零的荷花。</p>
我对梦里她会吻我这件事并不疑惑,直到她勾住我的衣带,笑着问,除了杀我,你就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p>
我比她略高一点,我能看到她白嫩修长的脖颈,姣好的曲线。</p>
风过凉亭,我一时不知是花香还是人香,迷的我神魂颠倒,竟真应了她。</p>
那一梦之后,我再也没有梦过她。</p>
后来,我特意找到小舟,小舟只说金铃铛会让我明确自己的心意,带着满腔的爱欲投入一场梦幻般的恋爱之中。</p>
瑶姬娘娘告诉我,我会梦到云苓是因为我爱她。如果云苓活着,我会在金铃铛的指引之下找到她。可云苓死了,我只能在梦中见她,梦中的一切都是我潜意识希望发生的。</p>
但斯人已逝,我做这场梦的代价就是再也梦不到她。”</p>
良久,鬼卿才从过往中抽身,她看向仍然愣愣的闻溪春,“你找我问小舟,想来已经动了索要金铃铛的心思。利弊我都说给你听了,是否行动看你。”</p>
“闻溪春,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p>
“你说。”</p>
“我想知道,你为何明明知道自己爱叶轻舟还舍得杀了她?你是剑修,你该知道,一剑下去,非死即伤。但你还是下手了。在你眼里,对爱人的恨真能胜过爱吗?”</p>
闻溪春皱眉,“你问这个作甚?”</p>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云苓知道我会杀她,还会不会继续爱我?”</p>
闻溪春已经懒得争论叶轻舟是否是自己的爱人,她道,“恨海情天。”</p>
恨得极深,但爱的保质期太长远了。</p>
也许这辈子都会放不下恨,更做不到不爱。</p>
听了这句话后,鬼卿的身子微微一滞,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良久,她苦笑出声,“终是我亲手埋葬了不曾开始的爱情。”</p>
闻溪春看不上鬼卿这副面如死灰的模样,“你又不是不爱她才杀她,更不是因为爱别人才杀她。你是为了大道而杀她,此后她与你的道永归于你,你为何还要哭哭啼啼?”</p>
这番歪理,鬼卿还是头一回听说,“你觉得杀了爱人,便能将她融入道中?”</p>
“自然,云苓是你的天命宿敌,你杀了她,她便是你成神的道果之一。这样又何尝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真不懂鬼卿你在不满什么?”</p>
鬼卿愣住了,只听闻溪春又道,“别告诉我你不想成神?既然你是为了成神而杀她,那她便是你理想的养分,你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她就没有白死。况且,你们还彼此相爱,你为何还要有遗憾?”</p>
说罢,闻溪春也不给鬼卿答话的机会,当即扬长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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