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诸事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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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由脸上端着礼贤下士的笑意，亲自扶起秦明，缓声道：“秦将军戍守凉州，是我洛国少有的青年良将，常听阿蕈赞你勇智双全。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p>

秦明连声谦道：“末将不敢。”</p>

这双方见了礼，就是结识，双方也有阵营的互选。日后可就有了交情，凉州大营和这位废太子之间的千丝万缕，不单因江蕈缘故。</p>

秦明打量坐在上首的姬无由，气质清冷矜贵，貌比潘安。</p>

“堪堪配得上郡主。”秦明内心赞叹，对姬无由也是越看越满意。</p>

忽而想到眼前两人，如今和离，竟不知该喜还是愁，又惆怅起来。</p>

江蕈睨了他一眼，坏笑道：“快说吧，大晚上有何要事值得你秦将军，吵着要见我？”</p>

“......这，这.....哦，对了，”秦明小脑都快烧干了，才想到合理的措辞，“我这职位也需向陛下呈奏章，此次的奏章我还不会写，特意来请教你。”</p>

他边说边点头，好似要加深可信度。</p>

江蕈噙一了然的笑意，指导道：“你就一五一十，将战事前后阐明即可。不过杀居金之事，你最好在奏报里指责我擅权。”</p>

秦明不认同，脱口而出：“我拍手为你鼓掌叫好，还来不及。为何要向陛下参你？”</p>

江蕈望了望身旁的姬无由，眼神缱绻。</p>

而后转过头来，向着秦明正色道：“此次打了胜仗，若按渊源陛下应顺水推舟，准许我留在凉州继任大将军之职。”</p>

秦明点点头，毋庸置疑道：“可不是，这是咱们洛国戍边将领的一贯准则。”</p>

江蕈缓缓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在奏章中，点出希望借此机会留下。依我对陛下的了解，他恐怕不会同意，即便陛下勉强答应，朝中有些人也不会乐意。”</p>

大家都知，如今朝堂之上是个什么局势。</p>

“所以，我愈要指责你的做法，彰显对你的敌意。”秦明渐渐明白了。</p>

“不错。但朝廷若空降一位将军过来，又怕寒了诸位将士的心，如今陛下与诸位大臣都怕生变。如此，凉州大营的军权应该就会落在你头上。”江蕈眸光微冷，说的坚定。</p>

等送走秦明后。</p>

姬无由说道：“方才，你大可不必提点秦将军，依老侯爷对他的提携之恩，你们多年的情谊，将来若混乱之际，他想来会施以援手。”</p>

江蕈沉沉一叹，眸中泛光：“总是点明了，他若还愿追随我，才会鼎力相付不是。”</p>

月朗星稀，两人头靠着头，挨在一处。正坐在房顶，欣赏西北的夜色。</p>

弯月散着清冷的光芒，不远处，一颗闪亮的星，呈相护之势。</p>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有心机的女郎？”</p>

“不会，我只觉得你与人良善。从不愿勉强他人，即便是挚友，也会提前言明利害，让其自由抉择。”</p>

第二日晨光熹微。</p>

江蕈从睡梦中惊醒，一摸身旁，床榻微凉。</p>

姬无由已不知何时离开。</p>

接下来的二十多日，江蕈忙着整顿居金在位时捅出来的窟窿，整顿军中经费、后勤裙带关系、扩招新兵，研习阵法、演练兵将......</p>

倒也没闲空，去感怀伤秋个人的分别。</p>

只是偶尔空下来，她一个人会静静发会子呆。</p>

映红最是关注主子的心绪，若是看见，总免不得心疼。和映秋小声嘀咕：“恐怕郡主自个都不知，她空暇时的面容，含着哀思。”</p>

这一日的上午，难得江蕈空闲。</p>

如今军营中诸事有秦明协助，有条不紊的展开进行着。</p>

想起慈佑堂之事，之前映秋她们在这处忙活了四五日，江蕈骑马去了趟慈佑堂，看看吴婶子和一帮孩子们。</p>

每月八十两的伙食费落了实处，吴婶子正带着其他人在院中做玉米窝窝头；账房先生、教书先生又被请了回来；一群读书的孩子正在书屋内读书。</p>

虽书屋装饰简单，但是郎朗的读书声格外清脆：“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靡恃己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