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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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废弃的楼群。</p>

李子成驾车一路开了过来。</p>

从熟练程度上来看，他肯定经常过来这边。</p>

破旧的楼房扎堆在一起，有的没窗户，有的甚至外墙都被扒掉了。</p>

李子成无视了楼房里的警戒线，径直朝内走，推开一扇破铁门。</p>

里面是厂房一样的空间。</p>

中间有个颜色泛绿的大水池。</p>

周边则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p>

灰尘遍布，阴暗潮湿。</p>

这里，有一个人正在等他。</p>

李子成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池边钓鱼的人。</p>

正是姜科长。</p>

“你疯了吗，来这里？你以为没事闲的，设的秘密据点吗？你怎么不直接到处宣传，你就是警察。”</p>

李子成走到他身边，愤怒质问，“这次又是什么？到底要干什么？明明说是最后一次，不是说只要石会长被解决掉，就都结束了吗？！”</p>

姜科长看着池面，“情况迫不得已…”</p>

“什么情况？！”</p>

李子成压抑着怒火，“没起诉成石会长，是我的错吗？石会长死了，是我的错吗？！这到底是谁的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主意？”</p>

姜科长并没有受到对方态度的影响，不咸不淡的说道，“问了也白问，这世上知道你身份的也就三个人。”</p>

“是科长你，还是高局长？”</p>

姜科长终于回头，第一次正面看向李子成，“你个没礼貌的家伙，高局长是我朋友，难道是你朋友吗？</p>

“没分寸！跟黑帮混十年，还真变成黑帮混混了。”</p>

姜科长给自己点了根烟。</p>

李子成收了收怒火，换了一个态度，“我再也做不下去了，请你遵守约定。”</p>

姜科长仰面靠在椅背上，吐了口烟，“做不了？”</p>

“是，做不了。”</p>

姜科长点点头，“行，那就别做了，不用做了，交辞职信吧。”</p>

他阴阳怪气道，“你在那头不也挺成功的吗？嗯？交完辞职信，好好过你的黑帮生活吧。”</p>

李子成翻了个白眼。</p>

姜科长继续说道，“也是，估计那样更好，警察这碗饭不好吃啊，你一个月挣多少钱？肯定不少吧。”</p>

李子成听不下去了，“您觉得，您现在说的像话吗？”</p>

……</p>

直播间。</p>

“石东出的死是不是他干的啊？”</p>

“反正肯定有参与！”</p>

“三年之后又三年，我要成黑帮老大啦！”</p>

“不是，这领导对给你卖命的人这么强硬？”</p>

“姜科长阴阳怪气真有一手啊。”</p>

评委席。</p>

周凯伦忍不住吐槽道，“李子成的上级就是那位硬刚李仲久还能占到便宜的姜科长。</p>

“他们平时应该就是通过围棋老师进行交流，只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才会在秘密基地当面沟通。</p>

“李子成因为质疑上级的决定，赶到秘密基地当面发火，的确是冒着挺大的风险。</p>

“不过我不理解的是，姜科长面对敌人很刚也就算了，怎么对自己的属下也如此严厉？</p>

“卧底警察和其他警察还不一样，心理压力绝对非常大。</p>

“更何况他一当就是这么多年。</p>

“这样的下属，怎么也算得上是有功之臣了吧？</p>

“面对下属的合理请求，他没有安慰就算了，还要阴阳怪气恶心人。</p>

“这也太过分了啊，这有把李子成当人看吗？”</p>

其他几位评委没有说话，大家都觉得姜科长做的有些过分。</p>

……</p>

“等一下，”姜科长吸了口烟，“但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原来是警察，他们会怎么做呢？”</p>

李子成本就在心理崩溃边缘，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一把拽起姜科长的衣领，“你想对我做什么？做什么？！”</p>

姜科长没有反抗，淡定的抽了口烟，“你小子，完全变成混混了啊。”</p>

暴怒的情绪与现实的理智在李子成的脑海中激烈搏斗。</p>

他死死攥住姜科长的衣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