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的柔软只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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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砚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已经带着几分阴森寒冷，他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他是要祭奠什么人，不如咱们也去刺史府杀几个人。”</p>

“反正那些暴民，一直都对于青州刺史有些微词，这也再正常不过了吧。”</p>

暗殇微微一愣，都忘了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心底有几分强烈的不安，他声音颤抖，语气焦急，“您是已经决定了吗？”</p>

戚砚淡淡一笑：“什么时候轮到我决不决定了，他们都当我是棋子，都想通过我获得自己的利益罢了。”</p>

“可棋子的一生，也未必都要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做，控制我一次两次，食髓知味，就想长时间地控制我。”</p>

戚砚不无嘲讽地开口：“怎么说呢，他们真是不自量力啊。”</p>

“反正都是下棋，你说，我要是把棋盘掀了，他们会怎么办？”</p>

暗殇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试探着说：“会暴跳如雷？”</p>

“不。”戚砚摇了摇头，语气淡漠，“他们会觉得我不听话了，而想要惩罚我。”</p>

“只是那个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了。”</p>

戚砚的声音压的极低，温柔地仿佛情人间的低语，“这个世界上，哪有人能事事如意呢？暗殇你说对不对？”</p>

听见这句话，暗殇浑身只冒冷汗，他弱弱地问道：“那……太子殿下呢？”</p>

剩下的他不敢说了，他知道你现在是这个样子吗？</p>

等他看见了，会不会失望，会不会……</p>

暗殇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戚砚不是看不懂，他避开了他的眼神，道：“殿下不会过来的，他也不会知道的，若是我能回去……”</p>

戚砚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嫌弃地移开了眼神。</p>

“若是我还有机会回去，就能跟他在一起了吧。”</p>

没有欺骗，没有算计，没有利益。</p>

戚砚这个人，这颗心，全部都完完整整地属于你。</p>

戚燕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去想燕承昱的时间，立刻吩咐道：“暗殇，刚才吩咐你的事，找个靠谱的人去做，做的隐秘一点。”</p>

“另外，打听打听那个朝廷派来的新赈灾大臣是谁。”</p>

戚砚手里拿过了一支毛笔，又猛地掰断了，语音带着嗜血的味道，“若是不能为我所用的话，在半路直接杀了便是。”</p>

“免得到了青州，也还是个死。”</p>

暗殇对他的命令都是无条件服从，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就自顾自地下去准备了。</p>

戚砚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燕承昱的脸。</p>

他不敢睡觉，不敢休息，他想见到他，可又怕见到他。</p>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p>

他的殿下啊。</p>

是那样的干净美好。</p>

若是他没有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希冀就好了，可人心易变，他又怎么能控制自己的心呢。</p>

他的柔软，他只给燕承昱。</p>

也只想给燕承昱。</p>

戚砚刚想回去躺一会，他突然很想见到燕承昱，想试试看闭上眼睛还能不能梦到他。</p>

可身后的脚步声又响起了，戚砚知道，是裴陌来了。</p>

戚砚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是来杀我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