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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最爱捣拾这些葡萄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好他的班。”母亲说完，笑了笑，继续剪。</p>
“妈…”她又说了一遍。</p>
林楠蹲在地上，仰着头，看看妈妈，再看看姐姐，又低头看看桶里的葡萄，一句话也没说。</p>
默言好些时间，母亲终于开口了，“你去吧，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儿…我不想拦你。”</p>
“妈…”</p>
“如果你爸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肯定不能让你走，你走了…这个家我一个人撑不住！”她顿了顿，“可是现在…没什么能牵绊你了…你长大了，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把你绑在我身边，你不快乐…难道我就能快乐吗？”说着，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你在医院花的钱…我都还给你…出国了别太苦着自己，该花花。”</p>
“妈妈…”林榆哽咽着，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母亲，“那你和弟弟…”</p>
“姐！”林楠这才开口，眼神坚定不移，“我好好上我的学，不给咱爸丢人！”把死去的父亲搬出来，就说明他是认真的。</p>
“对，你安心去吧，我和阿楠在家等你回来…五年就五年吧，说不定，一打眼就过去了。”她的嗓音沉沉的，沉得有些发抖。眼眶湿润，眼泪却怎么也没流下来。</p>
抱着母亲，林榆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如此狼狈的痛哭流涕了。</p>
母亲抚摸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她做噩梦哭醒时被安慰一样温柔，她说，“阿榆乖，妈妈在，妈妈一直在。”</p>
爸爸不在了，但妈妈还在。</p>
只要妈妈还在，她就有家，有个温暖又欢愉的，永远有为她留着一盏灯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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