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接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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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延都已经走了几步了，又被藤野从后面叫住：“程桑，你回去一路上告诉其他乘警与列车员，到了鞍山站，今天那里要停四十五分钟，站内宪兵要在站台哀悼阵亡将士，你让所有乘务人员到时候都要下车。一会儿，你看到孙列车长，让他来见我一下，我跟他谈一下具体安排。”</p>

“是，我这就安排。那要通知旅客们吗，是否也要他们一同哀悼？”</p>

既然藤野这么说了，程延反而又转了回去，仔细问清藤野有什么安排。</p>

“不要告诉乘客，他们知道得越少越好。到时候我们直接在车尾处举行哀悼仪式。便衣就不要下车参加这种活动了，留在车上。”藤野又吩咐了一句。</p>

见藤野没有其他话再说了，程延于是才再次转回头继续往车头处走。</p>

他一边通知着每节车厢的列车员还有便衣，一边往前走。</p>

等他再次走到了14节车厢厕所处，这一次他没借口上厕所，而是查看厕所外面有无人员停留。</p>

他刚刚已经在厕所留下了信号，如果有人的话，会在这附近或者车厢入口处，以呼吸新鲜空气的理由留在那里，或者也可能在其他位置等他。</p>

组织既然安排人员来这个辆车上，那么必然这里面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至少知道他是车上的乘警，会用暗语跟他联系。</p>

但仍然很失望，还是没有人。程延感觉，那个叛徒百分百不可能在345次列车上。毕竟那343要运伤兵（这只是猜测）而且还中途赶下了那么多乘客，没有理由不在那次车上。</p>

当然除非从新京站出来的时候，那个叛徒就登上了345，但经历几次巡逻，程延已经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p>

就在程延继续向前走的时候，都已经到了第13节车厢处，却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联络人李玉贵，手里还拿着一本新出版的明年皇历，这是要跟他联系的信号。</p>

看到此，程延又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便衣队的人，于是就对着李玉贵道：“你这个皇历我看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啊。是明年的，但上面......”</p>

“程警官啊，这是我在新京买的，这是最新的，里面不但有老皇历，而且还有日本的纪年节日。听说在那里也是刚流行起来的。”</p>

“这就难怪了，我说我怎么觉得跟原来看到的不一样？”按照乘警的工作流程，一个乘警盘问乘客的时候，另一个乘警会在稍远两步的距离警戒。</p>

看到方恺很紧张的样子，程延回头对方恺又对着李玉贵道：“这个人是车上老乘客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做什么的？”</p>

“程警官好眼力，我经常坐这趟车去新京给老板办点货，算起来也看到过警官好几次了，这个方警官还跟我聊过几句。”</p>

李玉贵显得跟程延并不熟，但却故意跟方恺套近乎。这也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李玉贵以前就找机会跟方恺套过近乎，这样再跟程延说话，方恺反而不会怀疑了。</p>

“是的，是的，这个李叔，跟我都是普兰店的人，说起来，他还认识我爹。”</p>

方恺的材料还是程延告诉的李玉贵，这事儿他虽然知道但还是故意装着不知道。</p>

“这样啊，那就好，以后李叔坐这趟车，给李叔找个好的车厢座位，这大冷的天！”</p>

程延只是问了几句话，就继续往前走，回头还对方恺道：“你就别往前走了，跟李叔多聊两句，我在前面二号车厢等你，在鞍山的前一......哦，不，前两站去那里找我。”</p>

说完没等方恺同意就直接向前走去了，他知道就在前面还会有一个同志等着自己，交待更重要的任务。</p>

看到方恺欲留又不好意思的样子，李玉贵直接接过了话：“还不快谢谢程警官，方恺就跟我家孩子一样，以后还请程警官多照顾一下方恺。我一直想请程警官有机会喝顿酒，今天到了大连下车，程警官一定要赏我这个脸。”</p>

“那时自然，方恺是我徒弟，也是我兄弟。”程延拍了拍方恺的肩膀，继续往前走去。而方恺就这样被李叔给拦在了那里，两个人唠起来，就如同一个老熟人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