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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办作为马士英的心腹,得到顶头上司的叮嘱后,自然不会放水。</p>
一旁监察的魏御史就更不可能放水了,他巴不得揪住刑部的小辫子,好给阉党们添堵呢!</p>
就这样,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沈二就这样裸着白花花的身子,被摆成了十八般姿势进行着点验:</p>
“左耳处有个小瘊子。</p>
嗯,核对无误!”</p>
“卵蛋左大右小。</p>
嗯,吻合!”</p>
“……屁股上有星星点点的胎记。</p>
嗯,吻合!”</p>
“……”</p>
一旁的张书办看气氛有点冷场,遂笑吟吟的对着一旁的魏御史道:</p>
“要说这沈二,看脸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身子长得确实不太如人意了!</p>
这要是想娶妻,难度可真不小。”</p>
经过刚刚的通力合作,魏御史也发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p>
他偷偷记录的几项,在刚刚的点验中都能对得上。</p>
显然,人犯肯定没有调包!</p>
听到张书办的话,他也有意活跃气氛,遂悠悠开口道:</p>
“还好、还好!</p>
他的这些缺点都被衣服遮住了。</p>
等哪家小娘子真发现问题的时候,估计已经是洞房花烛夜,一切也都晚了。</p>
再说了,如果这个沈二没犯事,让全天下的小娘子从他和潘安中选一个,你说小娘子们会选谁?”</p>
“那还用说!</p>
潘安容貌俊秀、眉目如画、温文尔雅。</p>
要我是小娘子,我……我肯定选沈二。</p>
他家可是两淮首富!”</p>
“……那不就结了!”</p>
……</p>
完成验明正身,张书办和魏御史均签字确认无误。</p>
下一步就等监斩官亲笔写犯由牌,然后犯人就可以押赴刑场了。</p>
可他们等了良久,就是没等到监斩官解学龙,却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p>
这个人正是钱谦益。</p>
魏御史见来的是东林魁首牧斋先生,忙上前见礼道:</p>
“钱大人,您怎么有空来刑部大牢?”</p>
钱大佬:“……”</p>
他强扯出一丝笑意,心道:</p>
麻蛋!心累到不行,自己也只能靠着笑容来掩饰疲惫。</p>
“本官是这次的监斩官。</p>
勾决的犯人可有验明正身?”</p>
“……”</p>
魏御史很是好奇他一个户部尚书什么时候跨界管起了刑狱之事。</p>
不过看到钱谦益一脸便秘的样子,他决定还是不去触这个霉头。</p>
一旁的张书办忙上前答话道:</p>
“禀大人:</p>
犯人皆已验明正身!</p>
小人正等大人写犯由牌。”</p>
钱谦益冷哼一声,接过一张空木板,在上面唰唰唰写上“谋逆犯”三个大字,也不去理会旁人。</p>
顿时,大牢中的气氛就变得有几分凝重。</p>
也许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也有可能是麻药的药效已经渐渐过去了。</p>
此时,沈二的神志已经恢复了清醒,正如杀猪般撕心裂肺的嚎叫着:</p>
“我是沈二,家父沈芜梁……我是真的沈二,我家老头子真是沈芜梁……”</p>
钱谦益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道:</p>
这个替身疯的也不怎么厉害呀;看他口齿伶俐,倒真不像是一个傻子。</p>
一旁的魏御史看到钱大佬皱眉,以为他不耐烦听犯人喊冤,连忙对着狱卒道:</p>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能让犯人冲撞了钱大人。</p>
来几个人,快将他的嘴给堵上!”</p>
狱卒听罢,连忙慌乱的从地上拿起一把稻草,就塞到了沈二的嘴中。</p>
一时间,他只能“呜呜呜”的不停挣扎着。</p>
钱谦益见状,心中越发的起疑。</p>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刑部主事来禀告道:</p>
“大人,刚过了午时,是否将犯人押赴刑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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