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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秋一日,未见秋凉,正是烈日煎人时。甘棠落花,逢君好时节。又逢落花时,月下日日待,树上君不再。梦里常见那日那景,君立树下,花落人前。瓷碎桌边,珠钗纷乱。怀中余香,已浅淡不可闻。惶惶日日,念、念、念。</p>
思之极,星河端。”</p>
……</p>
七月初一,萧子裕照常去岐京朝会。</p>
李凤鸾睡了半觉,丑时便起了。可她一直等到第二日辰时,才见到有马车停在王府门外。</p>
萧子裕拄着拐下了马车。他一只腿上绑着竹板,脚不着地,动作却还是十分利落。</p>
李凤鸾出府迎了几步,她关切问道:“骑马摔了?”</p>
萧子裕倒是不客气地扶在她手臂上,凑近道:“高州许久未传信,父皇急了,要我带兵夺回天羡城。推脱之计罢了,不严重。”</p>
萧子裕此番是为了自己,李凤鸾心中愧疚,自然也做不出狠心推开萧子裕的举动。</p>
她扶住萧子裕的手臂,轻声道:“看过大夫了?你倒是下得去手,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p>
萧子裕偏头靠近她,笑道:“苦肉计,一石二鸟。”</p>
二人搀扶着进府,窃窃私语的模样像极了感情正好的小夫妻。</p>
劲草无声笑了笑,惹来疾风好奇的目光。</p>
疾风:“你笑什么嘞?傻乎乎的。”</p>
劲草肩头故意撞了一下疾风,“我要是傻,那你……天下第一傻。”</p>
他笑哼一声,抱臂快走两步,留下疾风一人在原地呆愣。</p>
疾风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伸直手臂指向劲草的背影,喊道:“你才天下第一傻呢!”</p>
走进书房,萧子裕扔下拐杖,当着李凤鸾的面,步履矫健地走向软榻。</p>
“你……”</p>
李凤鸾从未怀疑过他是装瘸。</p>
萧子裕随意往软榻上一靠,戏谑道:“白心疼了?”</p>
“我可没心疼。”李凤鸾嘴硬道。</p>
“只是打了一些淤青,没有伤及骨头。”</p>
萧子裕脱下黑靴,解开竹板。他卷起裤腿,小腿上一大半深紫色的淤青,十分骇人。</p>
见她眼眶微红,萧子裕笑道:“又心疼了?”</p>
“苦肉计,我十分受用。”李凤鸾深吸一口气,也没压下声音中的颤意,“可这法子不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是好法子。”</p>
可陈鸣和用的不就是苦肉计吗。</p>
这话萧子裕没有说出口,他放下裤腿,回道:“你不必担忧,萧子旭去了高州城,更是事半功倍。”</p>
“他不择手段惯了,二哥怕是要困死在高州城了。”萧子裕不屑地笑了笑,“父皇想均衡各个皇子的势力,如今却走到了分崩离析的局面。比起家国,他的儿子们更在意他的皇位。丢一城,少一山的,哪有皇位重要。参差不齐的木板,围成的桶再水泄不通,也困不住多少水。”</p>
“纵有汪洋,也无足力承之。”</p>
“萧子裕,若是你从未见过我呢?你还会作壁上观吗?”</p>
萧子裕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又克制,他回道:“不会。我会站在最高那处,遍寻天下,直到见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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