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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昨日晚膳你和娘亲说过几日和慕哥哥一起出征,离开后,娘亲饭也没再吃一口,唉声叹气了好一会。”</p>
“唉……”</p>
“后来还是徽姐姐劝着才勉强喝了碗参汤,薇姐姐出去没一会,她便偷偷抹着泪说以后都见不到你呀什么的。”</p>
“姐姐!”</p>
“嗯!”</p>
“你不回来了吗?像小叔那样再也不回来了吗?娘亲那样子,让我想起去年祖母也偷偷抹泪说小叔再也不会回来时一模一样。”</p>
“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家里还有你和娘亲还有祖母等着我回来!”</p>
“嗯!我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回来的!”</p>
耳边回想着小孩坚定又自信的话语,手中力道一紧,握着的手突然反握住她的手,便听得小男孩低吟一声:“姐姐……快跑……别回来!”</p>
童臻半倾下腰,伸出左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小孩手背:“小稚,姐姐以为你……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p>
“真好,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够了!不用担心姐姐!”</p>
童臻用力地点了两下头,将小孩的手轻轻掰开,轻挪到榻上,再将被子轻拉过来把手掩上。</p>
再定定地看着那一张熟睡却不安的小脸好一会,才站了起来,向屏风外走去,临到屏风处又回头地看了眼躺着的小孩。</p>
屏风边立着的一把赤红长枪映入眼前,童臻顿足停住脚步,只看了眼,便伸手拿住,不想手上一沉,险些没有握住,忙使出八分力气才将将将长枪提起,一时仔细掂量起这杆长枪来。</p>
这枪看着比她还高两个头,枪身通体赤红,枪头锋长三寸,溜金赤红如蛇信,枪端雕勾一兽,其状如猿,白首赤足,正是凶兽朱厌。</p>
童臻见此朱厌,久远的印记突然从脑海浮起。</p>
书房内,她正安静的临摹着一幅画,旁边坐着的童稚突然站起来,指着画中其中一兽问道:“姐姐,这奇奇怪怪的野兽是什么?看着好凶的样子?”</p>
另一边一直看着没出声的林繁接口说道:“小稚喜欢?”</p>
“嗯,凶是凶了点,但它那白绒绒的头和红彤彤的爪子很是好看。姐姐也喜欢吗?”</p>
“不喜欢!朱厌一出,战而不休!它是凶兽,是凶兆!若不是战乱不休,父亲与哥二叔他们也不会常年扎根在边疆,我也不会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回来看你们?”</p>
正是当年她最后一次随慕王出征前所画之像,又想起他当时笑她,如朱厌转世,战而不休,不觉转头看向林繁。</p>
林繁站在窗边正回头静静地看着她,两人一对视,她心中的无名心火再次腾起,转而怒目而瞪。</p>
林繁见她眼中怒气,也想起以前调侃话语,当时的就如今日一般她生气,转身拂袖而去。</p>
如今征战多年,怕更是忌讳,忙解释到:“小稚……小稚说朱厌虽是战乱起祸之象,但若能以战止战,达到休兵之策,或许也是一种新的立意。”</p>
童臻听到此话,回头看向童稚,童稚依然安睡如前。</p>
童臻拿起长枪,一手持枪,走到窗前,看向竹林。</p>
林繁走到她身边站定,见她久久不说话,也不敢打破沉默,也看向窗外。</p>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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