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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她吗?”</p>
从院子里离开之后,君肆问缘休。</p>
听起来是有些没头没尾,但两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p>
缘休没说话,君肆却懂了。</p>
他表情带着嘲讽:“我不信命。”</p>
管她是什么命定之人还是他命里的劫数,他都无所畏惧。</p>
反正一切也不会比现在更烂了。</p>
缘休看到了君肆的自暴自弃,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也不知道算出了什么,跟君肆说:“比起不相信命,掌握命运才是上策。”</p>
君肆步子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深意,又很快消散。</p>
“你不必劝我。”</p>
“殿下心意已决,我说再多都是徒劳。本就该是属于殿下的东西,难道殿下真甘心拱手让人?”</p>
君肆停下了步子,朝着身后的天衢摆了摆手,天衢立刻远离了两人,守在不远处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地方。</p>
君肆目光冷冽:“缘休,是谁劝你来游说我的?还是说,你打算做谁的刀?”</p>
缘休轻笑:“殿下觉得是谁?”</p>
君肆沉默。</p>
他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p>
可他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不还是因为那些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又因为他自己软弱无能。</p>
若是能将那滔天权势握在手中……</p>
“够了!此事休要再提!”</p>
君肆攥紧了拳头。</p>
缘休目光依旧平静,君肆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看穿了懦弱的心思。</p>
被那些人害的躲在这里苟且偷生,又染了这疯魔的病症,无论那位置是不是他的,都跟他没有关系了。</p>
他此生回不回得去都是未知。</p>
也不知道是不是入佛门的久了,缘休的身上多了许多佛性,被他看着的时候,他总会有种无处遁藏的感觉。</p>
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的恶意,一如当年在宫中一样。</p>
缘休叹气,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可还没碰到就被他躲开了。</p>
君肆透过他的视线,看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p>
当初的他越是耀眼,就越是衬得他现在寒酸。</p>
“殿下,不管你争与不争……”</p>
“我用什么争?”</p>
君肆低头,手指攥紧又松开,手腕的伤处还隐约作痛,他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扯开了重新止血的伤口。</p>
他抬手将那伤口血粼粼的暴露在缘休面前,面目逐渐狰狞:“我现在就是一个怪物,一个看到血就兴奋的怪物。”</p>
“划在我身上的每一刀都让我觉得激动万分,你说……这把刀什么时候会挥向你呢?”</p>
君肆的头疼的都快要炸开了,他双目猩红,理智被灼烧着,血液里的毒素疯狂挑衅着全身的神经。</p>
缘休表现的越是冷静,君肆就越是疯狂。</p>
下一秒,他忽然出手掐住了缘休的脖子。</p>
“不是说如果我有需要可以为我做一切吗?”</p>
“我现在要杀了你。”</p>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p>
他眼眸里的墨色越来越浓郁,这样疯癫的状态简直让人心惊,挂在手腕上的串珠吸收了太多的血已经深的发黑。</p>
缘休能感受得到每一颗珠子上爆发出来的煞气,他浑身上下是压制不住的暴戾。</p>
君肆的手逐渐收紧,他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p>
杀了他。</p>
杀了他就没有人再敢左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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