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竟然背着她服用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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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吧，本可汗不会碰你。”拓跋可汗本应该娶妻了，但他因为防备着拓跋狼主，怕中美人计。</p>

所以他一直没有阏氏（正妻），也不宠幸后宫里拓跋狼主献给他的美人，就是逢场作戏。</p>

楚轻盈点了点头，是相信拓跋可汗的。</p>

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像他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宠幸她，让她这个大周人、拓跋狼主献给他的美人，有机会杀他？</p>

楚轻盈早在计划诈降时，就预料到了自己的处境。</p>

楚轻盈和衣躺了下去，用皮毛毯子盖住全身，闭上了眼。</p>

她自从来了北境后，就没有好好睡一觉过，如今又连续打了六天的仗，她现在是从来没有过的精疲力尽。</p>

虽然她身处敌军的地盘，但并没有性命之忧，加上有军师在，发生什么能及时喊醒她，所以楚轻盈闭上眼睛，就真的睡着了。</p>

拓跋可汗没有离开，为了让戏更逼真一些，他跟过去在后宫里的其他女人那里一样，让人制造出声音来。</p>

不过他没让楚轻盈来表演，而是让碧云表演。</p>

碧云一直想成为他的女人，第一次有这种机会，她脱了一些衣服，摆骚弄姿的，嘴里不断发出呻吟声，娇媚勾人的眼神盯着英俊健硕的拓跋可汗。</p>

到后来她还扭着身子，贴到了拓跋可汗的身上。</p>

“够了。”表演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拓跋可汗甩开碧云，发了怒，要将碧云赐给最下等的奴隶们共享。</p>

碧痕立刻拉着碧云跪下来，好一番求情，说碧云能帮她一起做中原的食物。</p>

拓跋可汗才饶过人，让碧云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p>

碧痕就拉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碧痕退到了外室，候着。</p>

若是楚轻盈需要了，她能及时上前服侍。</p>

她没有想过逃跑，被掳来这么多年，早就认命了，也没指望楚轻盈能救她。</p>

她只是想为自己的同胞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护着同胞一二。</p>

楚轻盈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梦。</p>

她和谢疏鹤分开了几个月，过去没精力想谢疏鹤。</p>

今晚她累积的思念释放出来，就在梦里梦到了谢疏鹤。</p>

梦里她以灵魂的状态飘在谢疏鹤旁边，看着谢疏鹤在她的尸体旁，一夜白了头。</p>

谢疏鹤剃了度出家，把她的尸体秘密运出了谢府。</p>

他让柳氏先带走了楚桉，然后他放了一把火。</p>

因为他要让人亲眼看到他被火烧死了，所以火烧起来的那一刻，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大火里站了很长时间。</p>

他的嗓子被烧坏了，也刻意让自己那张端美圣洁的脸被烧伤。</p>

他找了人伪装成他和柳氏还有楚桉的尸体，那其中就包括李总管。</p>

李总管自愿代替谢疏鹤死在了大火里。</p>

从那天后，大周没有了宛如谪仙第一端方的君子、没有了文章盖世惊才绝艳的谢首辅，那天后，宝相寺里多了一个来自天竺的得道高僧悟绝。</p>

是空寂大师在替谢疏鹤掩盖。</p>

谢疏鹤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的。</p>

他用五年的时间，就成了名扬天下的高僧、瞒过了圣元帝所有人，做了大周的国师。</p>

他遁入空门，却不为成佛。</p>

他抱着楚桉的时候，总是对着楚桉的脸发呆。</p>

楚桉问柳氏，柳氏只说因为你长得像你娘亲。</p>

在禅房的密室里，他画了一幅又一幅她的画像，挂满了整个密室的墙面。</p>

五六岁的楚桉鬼鬼祟祟地扒在外面，看着一身僧衣身躯消瘦的男人，枯坐在地上，佝偻下去的肩背颤抖，抬手掩面，哭声压抑。</p>

楚桉跑开告诉柳氏，“悟绝他六根不净，他一定喜欢我娘亲！”</p>

后来楚桉跟踪谢疏鹤，去了她的坟墓，远远地看着谢疏鹤单膝触地，手指抚着她的墓碑，哭得不能自已。</p>

楚桉回去后就给柳氏背了一首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p>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p>

小小年纪的楚桉没经历过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但那十年里，谢疏鹤向楚桉诠释了这首词。</p>

谢疏鹤最后一次去她的墓碑前。</p>

她的坟墓四周没有一棵杂草，被打扫得很干净，因为谢疏鹤经常来，总是温柔细致地擦拭她的墓碑，就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p>

谢疏鹤一身僧衣，袍角落地，肩背清瘦，抚着墓碑上面的字，刻的竟然是“谢蕴之之妻——”，“盈儿，我以后不能来看你了，不过这样更好，我能去地下陪着你了。”</p>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见面？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或许还记得，但你一定无法认出我来了吧？”</p>

——纵然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p>

梦里，楚轻盈飘在谢疏鹤身侧，在下着大雪的山岗上、墓碑前，她伸手去触碰谢疏鹤的脸，手却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p>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楚轻盈觉得回到了她死后十年、谢疏鹤也要死的时间点，所以她飘在谢疏鹤身侧，试图阻止谢疏鹤。</p>

可她触碰不到谢疏鹤，只能哽咽地说着，“不要去，不要为我报仇了，你忘了我说的要你将桉儿抚养长大吗？”</p>

“你好好地活着，护着桉儿，他从小没了娘亲，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没了爹爹，谢疏鹤，你的命比替我报仇更重要。”</p>

“你回去找楚桉，三弟死了你知道吗？他临死前告诉了楚桉的真实身世，楚桉是你的儿子。”</p>

“楚桉在等着你回去，等着再见到你的时候，就跟你父子相认……你要听他叫你一声爹爹啊……”</p>

然而就像触摸不到谢疏鹤一样，楚轻盈的话谢疏鹤也听不见。</p>

她的灵魂绝望、着急，看着谢疏鹤决然地转过身，僧衣扬起一道弧度，渐渐离开她的坟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