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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宁拒绝得斩钉截铁：“那我更不能要了。”</p>
这俩铺子很好，但是烫手。</p>
无功不受禄。</p>
自己几斤几两，顾婉宁心里有数。</p>
顾婉清怎么也求不到自己身上。</p>
显然，她真正想求的是徐渭北。</p>
徐渭北可不缺这点银子。</p>
就算缺，这银子也烫手。</p>
“婉宁，你先听我说完。”顾婉清道，“我不求你做什么，只是希望，日后我万一没了，若是安哥陷入，陷入稚奴那样的境地，希望你，希望你能够拉他一把……”</p>
顾婉宁震惊。</p>
“你怎么了？”</p>
年纪轻轻，怎么就想到没了呢？</p>
倘若是那些身份地位的妾室通房也就罢了，命若草芥，死了也没人撑腰。</p>
但是顾婉清，可是顾家的女儿。</p>
“没什么。”顾婉清眼圈微红，勉力笑笑，“我最近病了一场，胡思乱想。”</p>
“怎么又病了一场？是不是找个好大夫调养一下身体？”</p>
顾婉宁差点就想给三姨娘揽活了。</p>
但是她控制住了自己。</p>
——秦王府那种地方，她还不放心让三姨娘去。</p>
“也没有大碍，就是人有旦夕祸福，所以心生忧虑。”顾婉清道。</p>
“你放心吧，”顾婉宁想了想后道，“即便你真有万一，父兄也不会坐视不理的。”</p>
“父兄是极好的，然而……”顾婉清苦笑，“他们身上的担子都重，而且有自己的立场，我不想让他们为难。”</p>
顾婉宁略想一下就明白过来。</p>
顾婉清不想把父兄绑架到秦王府的船上。</p>
当然，她估计也绑不动。</p>
顾远石对于他自己的原则，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矢志不渝。</p>
“我不敢求你照顾他，只是日后他若是陷入不堪境地，你能对他施以援手，我就感激不尽了。”</p>
顾婉宁到底没收她的厚礼。</p>
“东西我不要。我也不能承诺你什么，但是当初我认识稚奴的时候，也并不知道他是我侄子。”</p>
言外之意，她对陌生人尚能施以援手，更何况和安哥还沾亲带故呢。</p>
但是日后的情况谁能说得准呢？</p>
到时候能不能管，能管到什么程度，顾婉宁都无法预测，所以也不给顾婉清虚无缥缈的承诺。</p>
然而顾婉清却很满足了。</p>
她由衷地道，“婉宁你是有大福气的。日后和侯爷好好的。”</p>
她还劝顾婉宁讨好大长公主。</p>
“……在长辈面前低头不算低头。”</p>
顾婉宁却道：“我和你说实话，关于她对我的态度，我也反复思量过。”</p>
“你思量出什么了？”</p>
“我什么都不用做，因为她其实并不在意我做了什么。她在意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件事——”</p>
对上顾婉清困惑的眼神，顾婉宁一字一顿地道：“我是顾家女。”</p>
变法进行得如火如荼，顾远石的决心和行动力都超乎想象，也因此得罪了一大批人。</p>
自古变法者，很难得善终。</p>
大长公主应该也是重新估计了变法的危险，不想沾边，明哲保身吧。</p>
顾婉清黯然。</p>
她已经受到了牵连。</p>
秦王喝多了酒就骂她。</p>
假以时日，估计动手也是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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