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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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熙217年。</p>

京都。</p>

原本熙攘的街市不见声影，旷的好似空了许久的荒城。</p>

一排排的商铺尽数闭门，只隐隐的偶尔又木窗半开，就极迅速的无声紧合…</p>

满城，满市，只有匆匆踏过的马蹄声，和压低了呵斥孩童不要外出的焦吼。</p>

大熙帝驾崩，皇朝更替的敏感时刻。</p>

流落在外的皇子顾锦南与芳玑王遗孤的舆论相争不下，加之江湖风波四起，让以往喧闹的京都成了漩涡中心，好似紧悬着的一根发丝，不知哪一刻就会戛然崩断！</p>

按理说，朝堂江湖再如何风雨飘摇，也不会导致这般。</p>

而事实上，这局面确实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混乱，有意而为之。</p>

隐蔽的街市角落，一扇木窗隐开隐闭，传出低低的叹息:</p>

“唉～这世道，也不知要如何变…”</p>

白日里因门窗紧闭尽显昏暗的屋内，只余幽幽烛火，映出数道身影，皆面容沉凝，神色难明。</p>

“哼，单单一个王朝就够折磨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掺乎进来个江湖！打打杀杀的，简直就是不给人活路！”</p>

几声深叹，又是长久的沉默。忽而就有低低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一个老哥问向角落里一直沉默的抱剑男人:</p>

“诶？杨老弟，你先前不是说，那些江湖人在搞什么“寻剑诛刀”？你那成日挂在嘴上，仰慕在心里的剑神李相夷，可有踪迹？又可会如你所盼力挽狂澜？”</p>

王朝更替与他们这些百姓并无多大关系，日子该如何过便还如何过。</p>

可江湖牵扯进来，那些个高手横剑一扫，就不知有多少人命如草芥！</p>

官兵铁蹄他们还能躲，还逃得了，再不济也能抛家舍业苟活于世。却不会如这般，不知何时就丢了性命！</p>

所以比起朝堂变动，他们更忧心江湖…</p>

那被提及心中痛处的杨波眉心紧蹙，半晌无声。却在屋内几道轻嗤冷哼响起后，低低开口:</p>

“他若活着…便定会出现解这死局！他若…我便是拼了这条贱命，也会先护大家周全！”</p>

他只是江湖边缘小卒，有妻女要护。并不知晓各大派寻找李相夷，和追杀单孤刀的具体境况如何。只知他心底那种近乎盲目的坚信！</p>

李相夷如果还活着，定是在暗中谋划，一击揽潮！李相夷若身殒了，他也不会让世人看轻了鄙夷了江湖！</p>

杨波低低的一句话，让屋内再度响起了几声微不可闻的暗哼长叹，却是再无人说话。</p>

同样的情景，在京都乃至整个大熙各处重复着，循环着。一声声毫无底气，却没有分毫质疑的微弱坚信，却成了身弱百姓和边缘江湖人士心里最后的光亮…</p>

***</p>

炙阳烘烤的宫墙和街道好似有了微微幻影，京都依旧沉寂到诡异。</p>

直至某刻，无数道破空声穿破死寂，无数道分不清是整齐还是杂乱的奔踏声，践碎了京都安宁！</p>

原本时开时闭的木窗再无隐动，只有离破空声，奔踏声汇集的宫门外近些的木窗缝隙中，偶尔能透见一双双惊惧的眼…</p>

被黑压压兵马，和无数玄服江湖人士，围的水泄不通的宫门城墙之上，站满了身着素衣丧服的皇城司近卫。</p>

半身丧服的顾锦南静立中央，垂眸低睨，唇角似抿似勾的，与城下一脸肃杀的顾庭远遥遥对望。</p>

半晌无声间，顾庭远身侧一黑袍遮面男子冷嗤:</p>

“怎么？阵前还要叙个父子情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