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小鱼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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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北轩散值回来时，见到了院子中央的那筐玩具，顿住脚步，转而又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正拿着的这个玩具，挑了挑眉，叫来婆子询问情况。</p>

婆子说是百里南差人送过来的，还带了句话，问他想听吗，关北轩点头叫婆子快说。</p>

于是，婆子跟着送货的人有样学样地给关北轩缓缓道来：“大娘子说‘我家小鱼虽是母狗，但年纪尚小，配不了大人您这俊朗之姿，这些聘礼还请大人收回。若大人真心爱慕我家小鱼，那还请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前来探望，大可不必行那梁上君子之行径。’”</p>

关北轩听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一边扶着额头，一边吩咐婆子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库房去。</p>

现下已入冬月，昨夜的一场雷雨，倒是给这逐渐萧条的花草树木带来了一场生机。</p>

如今，关北轩倒是不再送小鱼玩具，改成隔三岔五地与百里南来一次“偶遇”。百里南遇见他的次数多了，便烦闷不已。</p>

一日，她改道而行，终是避开了关北轩，可却遇见了疯疯癫癫的孔清璃。</p>

百里南一心牵着狗走路，完全没有留意到人群中那道恶狠狠的目光。待到百里南走得近些，孔清璃突然从人群中冲出，在百里南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上前抓起小鱼，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p>

百里南双眼瞪大，狗绳从手中滑落，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毫无反应的小鱼，双膝跪地，颤抖着伸手探了探小鱼，显然，它已经没了气息。</p>

此时的孔清璃则双手拍着，连连叫道：“死得好，死得好……”看到百里南痛苦的样子，又指着她疯癫大笑，嘲笑道，“百里南，你看看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活该……活该……”</p>

百里南抬起头，红着眼，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孔……清……璃。”</p>

随即站起，正欲动手，从看戏的人群中冲进来一人，将孔清璃护在了身后。来人正是秦拉子，他连连向百里南道着歉。</p>

彼时，孔清璃被百里南赶出进士府后，便去找邓书合。可邓书合以她没有兑现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为由，拒绝收留。而后，她又试图去找高士生，可高士生如今哪有胆子收留她，也同样拒绝了。</p>

于是，她找了家客栈住下，日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街上闲逛，但凡遇见一辆豪华的马车，或穿着富贵的公子，便上前搭讪。别人见她如此放荡，十之八九都会鄙夷地看着她，有人的便让人将她赶走，没人的则赶紧跑掉。</p>

也有些浪荡子，用花言巧语将她哄骗，共赴云雨之后，便又将她弃之如敝履。</p>

身上为数不多的银钱很快耗尽，因付不起客栈的费用，老板无情地将她赶了出去。</p>

她便在街上浑浑噩噩地晃荡许久，那一堆舍不得典当的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也渐渐被一些人洗劫一空。</p>

她饿急便前去抢，吃的没抢到不说，还遭受到不少毒打。于是，她只能眼巴巴地盯着那些小食店，等待食客们吃完后，赶紧前去扒拉几口剩菜剩饭。然而，店家怎会容忍，少不了又是一顿驱赶和打骂。</p>

直到那日，她终于想通了，决定先放下身段，委身于一人，以待来日东山再起。</p>

于是，她偷了一套素雅的衣衫，在河中沐浴后穿上，然后相中一人，便主动投怀送抱。那男人见她自动送上门来，自然是占尽便宜后，将她绑起来，卖到临县妓院，拿上钱便走了。</p>

孔清璃誓死不从，老鸨便叫人折磨殴打她。折磨许久后，她言语行为开始变得疯疯癫癫，老鸨见状，觉得自己花了钱不仅一分钱没挣到，还要供她吃住，着实不值当。</p>

于是，又打算将她卖给乡里那些个没婆娘的独身汉。谁知，她虽然已经是疯癫之态，但仍保留了几分机智，在去乡下的路上趁机逃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