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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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安宁今晚可谓一波三折，出尽风头。</p>

不少人看着她露面，私底下交头接耳，但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地登上高台。</p>

她上来的时候，百里嚣正随人退下。</p>

雁安宁的目光掠过他的背影，只一眼，便收回视线。</p>

她目不斜视，从大殿中款款而过，回到坐处。</p>

阿韭激动地迎上来，将带来的两个手炉一股脑塞进雁安宁怀里：“姑娘快暖暖。”</p>

雁安宁抱住一个手炉，又接住险些掉下去的另一个：“辛苦你了。”</p>

“我才不辛苦。”阿韭眼圈发红，“是我没保护好姑娘。”</p>

方才雁安宁被叫下去驯狼，阿韭恨不得以身相代，还是雁安宁喝住了她，命令她不得莽撞。</p>

雁安宁在台下的时候，阿韭一边分心看着场中，一边暗自盯着皇帝。</p>

她想好了，如果自家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算豁出一身剐，也要让皇帝偿命。</p>

“幸好姑娘没事。”阿韭揉揉眼，“那个驯兽人真厉害。”</p>

雁安宁笑看她：“你家姑娘就不厉害？”</p>

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我可是亲手杀了一条蛇。”</p>

阿韭破泣为笑：“姑娘最厉害。”</p>

雁安宁点点她的鼻头：“小马屁精。”</p>

她捏捏自己的胳膊，活动活动手腕：“回去以后替我按按。”</p>

阿韭跪坐到她身旁：“姑娘手疼？抻到哪儿了？还是受伤了？”</p>

“没受伤，只是打蛇的时候用力过猛，胳膊发酸。”雁安宁叹气，“明日的宫规怕是没法抄了。”</p>

“不抄就不抄，”阿韭心疼，“皇后又没说什么时候让交，姑娘正好找借口歇歇。”</p>

雁安宁笑笑：“你以为我想歇就能歇么？”</p>

阿韭瞪大圆溜溜的眼：“他们还想怎样？姑娘驯兽差点没命，还有那些蛇！”</p>

她说到蛇就一肚子气：“那些蛇分明是故意放进去的。”</p>

雁安宁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p>

“我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那又如何？”她抬头望了眼空荡荡的皇帝宝座，“在这里，没有公道可讲。”</p>

大殿之中谁不清楚蛇是哪儿来的？可他们敢说吗？</p>

他们不敢。</p>

雁安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今晚虽然有惊无险，但那位已被我得罪得死死的。”</p>

“姑娘是说……”</p>

皇帝？</p>

阿韭用唇语无声说出这两个字，雁安宁赞许地笑笑：“没错。”</p>

阿韭捏紧拳头：“他为什么非害姑娘不可？”</p>

雁安宁撑着脑袋：“大概是不想忍又不得不忍，视我为奇耻大辱，所以拿我泄愤。”</p>

阿韭想了想：“我不懂。”</p>

雁安宁摇摇杯中的酒：“如果你能一巴掌把人拍死，但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一巴掌拍下去，他死不死不一定，但你的手一定会断，你会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