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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嚣不敢打他，除非是他妹妹下令。</p>
雁长空责备地看了妹妹一眼，来到软榻旁。</p>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他问。</p>
雁安宁笑吟吟道：“在说西南。”</p>
雁长空轻哼：“瞧你眉飞色舞，不如赶明儿就走？”</p>
雁安宁偎向段明月的肩膀，咂舌道：“段姐姐，你看我哥，一回来就撵我走。”</p>
段明月眼中含笑，看向雁长空，眼神中写着明晃晃的袒护。</p>
雁长空忽然觉得，即使段明月口不能言又如何，他能看懂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天底下，唯有他与她心领神契。</p>
反过来亦如是。</p>
雁长空拿起几上的茶杯，轻嗅了嗅。</p>
“这不是梁州的茶。”</p>
“好鼻子，”雁安宁道，“是我从西南带回的野茶，千金难买。”</p>
雁长空瞥她一眼，端着温热的茶水送到段明月嘴边：“听她唠叨了这么久，你一定渴了，先尝尝看，若是好喝，我让安宁把茶叶都留下。”</p>
雁安宁摊手：“你是我哥，你说了算。”</p>
她说完走开，将和段明月相处的时光留给自家兄长。</p>
雁长空在榻沿坐下，抬手将段明月颊边的发丝轻轻别到她耳后。</p>
“你今天真好看。”他轻声道。</p>
段明月嘴角一动，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p>
在她眼里，今日的他也很好看，他生得实在英俊，从当年第一眼见到他，就没法不心动。</p>
她眼中的眷恋落在雁长空眼底，雁长空拉起她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脸。</p>
“还好我也长得不赖。”他笑了笑，“配得上你。”</p>
段明月眸光动了动，眼中涌上一抹笑。</p>
她如今能做的很少，只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多看看她的笑脸，这样日后回想起来，总不会太过悲伤。</p>
她温柔地望着雁长空，此时此刻，院中有暖阳，有茶香，有心爱的人陪在身旁，对她而言，也是再幸福不过的日子。</p>
这种幸福，令人想哭。</p>
她闭上眼，想借此掩去眼中的酸涩。</p>
雁长空看着她两眼合上，心中忽生不安，握着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明月。”</p>
段明月听他语声急切，再次睁开眼。</p>
她想对他笑笑，胸口却蓦然生痛。</p>
“明月！”</p>
雁长空脸色一变，如同一支箭穿透后心，扎得他浑身冰凉。</p>
一滩血落在段明月胸前，将靛蓝的衣裳染成深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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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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