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玉瑶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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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秋之后，夫人最初好了几天，之后又开始缠绵病榻。</p>

“阿娘，药凉了。”阮玉瑶扶着夫人起身，让她靠在怀里。凌岫接过大丫鬟端来的药碗，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p>

“咳，玉瑶，阿岫，你们账册处理好了吗？”谢流萤病了一段时日，脸色苍白，忍不住轻咳。</p>

“阿娘不要担心，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阿岫？都办好了。”阮玉瑶轻抚她的额头，感觉不烫人才放心。</p>

“夫人放心，小姐处理得很好。”凌岫轻声开口。</p>

他看着夫人因为咳嗽才有一丝气色的脸颊，身材迅速消瘦，病骨难称，衣袍宽松。最近陡然降温，她已经卧床不起好几天了。</p>

他心下伤感，想当年初见将军夫人，那么明艳雍容的美人，却成现在形销骨立的样子。</p>

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风不大，他打开侧边的窗户，漏一丝阳光进来 ，驱散屋子一点晦暗。</p>

阮玉瑶最近又搬到正院主屋隔壁屋子，方便照顾夫人，等天色渐晚，他才回到自己的住处。</p>

一夜北风呼啸，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p>

凌岫被屋外的风扰得睡不着，听着呼呼地风声，拢紧身上的被子。他以为昨日是个大晴天，还想着有几日好天，不料夜半就起了大风。</p>

第二日果然下雪了，凌岫推开门被风吹的一个哆嗦，回身又添了一件斗篷。他出门往正院去，已经辰时过半，天有点阴沉。</p>

雪已经停了，他沿着清理干净的道路走，提着裙摆，尽量不沾湿。</p>

“小姐，夫人好点了吗？”他直接去了书房，没想到阮玉瑶也在。</p>

“阿岫，你来了，阿娘夜里睡不好，现在还没醒呢。”她抱着暖手筒，一手翻着账本。</p>

“昨夜风大，太吵。”他不自觉地打个哈欠，揉揉眼睛。</p>

“你要是犯困就休息会儿吧，塌边放了暖炉。”她指了指外间。</p>

凌岫摇摇头，坐到她身边，也拿过一本账册看起来。</p>

从夫人病了，凌岫都陪着阮玉瑶一同看账本，各个铺子田庄，以及府里中馈，账目繁多，可见夫人以往多么忙碌。</p>

“阿岫，阿娘交代，今年年底理清楚账册，开春她想去江南。”</p>

“去江南，是去金陵吗？”夫人的娘家就在金陵。</p>

“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外祖一家，都快忘记还有亲戚了。”实在是太遥远了，一南一北，何止千里。</p>

“那年前能处理完这些事情？”他顿了顿，抬头看她。</p>

“能的，需要你帮我，年前把阿娘的铺子处理好，年后遣散仆从，暖和了就南下。”她也看着他，眨眨眼。</p>

“好，我一直在。”他也眨眨眼，从小到大的默契，还没忘。</p>

于是就一直准备南下的事情，直到凌岫想起冬月二十三是阮玉瑶十五岁生辰。</p>

玉瑶身有孝期，也不会举办生辰宴，可是今年又是她及笄之年。</p>

凌岫趁着还有几天时间，找夫人询问该怎么办，虽然夫人现在养病基本不理事，但这天精神不错。</p>

“夫人，玉瑶小姐二十三及笄之礼怎么办？”他走上前行礼。</p>

“阿岫，不必多礼，玉瑶及笄之礼一切从简，我来主持，不必宴客。”言下之意他听明白了，该有都有，就是没有宴客庆贺。</p>

他点头，“我该做什么？”</p>

“阿岫你陪着玉瑶就好，李管家会安排好一切事宜。”夫人轻轻出声，她招了招手，“你上前来，我有话跟你说。”</p>

凌岫听话上前去，“夫人。”</p>

“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要多礼，你比玉瑶大一岁而已，却稳重很多。”她吩咐大丫鬟取来一个精致的木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