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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霁起身来回踱步,“都怪我没想到这一层,我若是想到了,当时就该拿住那小厮严加拷问。”</p>
“你是何时收的策论?”</p>
“出门前。”</p>
“或许还来得及。”沈让尘道:“你即刻带着策论去找此次礼部试副考,就说有人冒称游远小厮给你送了游远的策论,不要提投帖一事,另外着人画像,命巡检司全程捉拿冒称游远小厮的人,动作要快。”</p>
“好。”楚明霁赶忙叠好策论,朝门口走了几步又折返。</p>
“可既然交给副考,他若是看了这篇策论,那糊名封卷便毫无意义了。”</p>
沈让尘说:“所以我才让你找副考,而非主考,你说得对,郭党拉拢不成势必打压,恐怕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p>
楚明霁想了少顷,“我明白了。”</p>
揣着策论大步出了国公府。</p>
楚明霁刚离开不久,澹风便回来,还带回了逢州探子捎来的信。</p>
沈让尘看过一遍,江晚之的父母如今住在逢州江边,宅子四周日夜有人把守,十分安全。</p>
既白探着头看完,毛遂自荐道:“是要通知三小姐一声吧,传消息非我既白莫属,我这就去。”</p>
“回来。”</p>
既白赶忙收住脚步,回头便见他家公子已经起身,理了理袖子。</p>
“我亲自去。”</p>
“这等小事,就不用公子亲自去了吧?”</p>
沈让尘不咸不淡地看了既白一眼,“我看你安排得不错,不如往后我的事全交由你安排?”</p>
既白听出不悦,干干笑了两声,“我哪儿敢替公子安排。”</p>
沈让尘不再搭理他,揣着探子送回的消息就走,经过澹风身旁时丢下一句。</p>
“你跟我走一趟。”</p>
澹风抬脚便走,肩膀冷不丁被人一勾,他侧过头不悦道:“你干什么?”</p>
既白望着沈让尘的背影,等人走远了些才凑到澹风耳边说了一句。</p>
澹风眉头一挑,诧异地看着他。</p>
既白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澹风蔑视地瞥了一眼,既白又比了个三。</p>
见澹风拨开他的手要走,既白一狠心,张开五指比了个五。</p>
澹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两人就此达成了共识。</p>
沈让尘原本穿着直领大襟的居家道袍,换过衣裳出门,却不见澹风,车辕上坐着既白。</p>
“澹风人呢?”</p>
既白赶忙跳下马车,“澹风忽然喊肚子疼,上茅厕去了,换我跟着公子也一样。”</p>
沈让尘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抬脚上了马车。</p>
既白觉得那淡薄的笑容像是把什么话都说了,羞臊地挠了挠耳后,跳上马车,扬鞭走了。</p>
春日暖潮浮动,暗香在树影下悄然流动。</p>
余晚之看过信件,心中安定下来,“差人送信即可,怎能劳你亲自跑一趟。”</p>
房顶上有两人,一躺一坐。</p>
既白正枕着两只手晒太阳,听见这句话,翻身坐起来,凑过去低声说:“你看,我就是这么和我家公子说的,他非要来。”</p>
楼七斜他一眼,“没被你家主子收拾?”</p>
“被嫌弃了。”既白说完又躺了下去。</p>
只觉得这余府的房顶躺着都要比国公府的舒服,惬意得很,要是能拆一片房顶回去安上就好了。</p>
“无妨,顺道而已。”沈让尘淡然道。</p>
“才不是。”既白又翻身坐起来,对楼七说:“其实是从府上专程过来的。”</p>
说完半晌不见下面有动静,既白探头一看,沈让尘正仰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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