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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猎场万灵萃集，高接上穹，位于汴京的东北方。</p>
春猎那日卯时便出发，行了大半日才到北川猎场。</p>
此行依例派兵八千，并令宗室及各部院官员随行，但建元帝因病未参加，是以皇后及众妃嫔都未随行，此行随行官员比往年少了不少，文官们多是来凑个热闹。</p>
次日入林狩猎的都是宗室子弟。</p>
此刻天色尚早，太阳还没将林中的雾气驱散。</p>
一入林，沈让尘便策马径直朝猎场的北边去。</p>
林场北面稀疏，而猛禽多栖息于更加茂密的南面。</p>
“你去北边做什么，南边猛禽才多，不去猎几个猛兽让他们长长眼？”楚明霁问。</p>
沈让尘稍稍一勒缰绳，扭头问道：“北川猎场的狐狸多吗？”</p>
“那不清楚。”楚明霁道：“你猎狐狸做什么？”</p>
沈让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夹马腹往前走了。</p>
北边林中多是些獐獾鹿，还有野鸡野兔，走了挺远也没看见只狐狸。</p>
既白道：“这个季节狐狸可不好猎，正是狐狸产仔的季节。”</p>
“你这也知道？”楚明霁攥着马缰，惊讶地问。</p>
“我万精油嘛。”少年笑弯了眼，“什么都略懂呀。”</p>
林中的动物都胆小，马蹄声便能惊跑麋鹿。</p>
“公子！”既白道：“是只獐子。”</p>
沈让尘本就不是为狩猎而来，猎物可有可无，他接过弓，还没搭箭。</p>
只听“咻——”的一声，獐子被一支羽箭钉在地上，痛苦地蹬了几下腿之后便不动了。</p>
陆凌玖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在众人回头看来时缓缓地放下手。</p>
“真巧啊。”陆凌玖脸上带着笑。</p>
楚明霁一看就暗道不好。</p>
这么大的林子，八千兵马都围不过来，哪有什么巧遇，分明就是故意跟着。</p>
况且方才那一箭，摆明了是故意抢猎物。</p>
沈让尘收弓，也不拆穿，只说：“的确很巧。”</p>
陆凌玖上前，驭马缰绕了个圈，“不好意思，刚才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看那獐子身上也没标二公子的名字，不算抢吧。”</p>
沈让尘微笑，“自然不算，小王爷请自便。”</p>
“那就行。”陆凌玖换了只手拿弓，说：“还是二公子有胸襟，我看这莽莽林海，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迷路，我看不如咱们同行。”</p>
陆凌玖原本是往南林去，但在看到沈让尘往北边走时临时改了主意。</p>
这些日子陆凌玖早就积了怨气，当初他沈让尘要退婚，在郭府的假山下他曾对沈让尘说要追求余家小姐，当时沈让尘也没说什么。</p>
结果回头却大张旗鼓地又是找柿子又是挖莲花，日日登门余府，他又不是聋子，没看见总也听见一些，他岂能不知。</p>
没错，他陆凌玖今日就是找麻烦来的。</p>
沈让尘未置可否，陆凌玖看向楚明霁，“你该不会是不乐意吧？”</p>
楚明霁干笑，硬着头皮说：“那怎么会。”</p>
队伍里多出了不速之客，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p>
众人继续往前。</p>
“公子，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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