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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宫灯映照还是他看错,那领口处露出的皮肤本该是冷白的,此刻却微微有些泛红。</p>
他凑近了些,原来不是错觉,的确有些发红,还冒出了汗珠。</p>
“你很热?”楚明霁看向沈让尘的脸,却见他面色并无异常。</p>
沈让尘的注意一直在别处,不是留意秦王,就是在注意余晚之,此刻经楚明霁一提,才觉得的确有些热。</p>
他们临着湖畔,湖面吹来的风抚过发汗的脖颈,带来几分凉意。</p>
“是有些热。”沈让尘说:“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p>
他甚少饮酒,多是饮茶,从前在不渡山,冬来积雪覆山,倒是会在严冬时饮些取暖。</p>
他抬手招了宫女过来,将杯中的酒换成了清水。</p>
宴上觥筹交错,丝竹声悠然响起,舞姬袅袅而来。</p>
沈让尘兴致缺缺,时刻注意着四周动向,楚明霁看得津津有味,一舞完毕,他转头正准备和沈让尘说话,一愣。</p>
“你怎么看舞姬看得面红耳赤?”楚明霁威胁道:“我回头告诉余三去,除非你收买我。”</p>
沈让尘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道:“酒水被人动过手脚。”</p>
早在舞至一半时,沈让尘便察觉到了不对,饮酒可暖身,夏日饮用或会燥热,但绝不会是他此刻的反应。</p>
只是他未曾想到,竟有人敢在宫宴上对他下手,是秦王?</p>
不对。</p>
那手烫得吓人,楚明霁常年混迹风月场的人,一看沈让尘的反应,片刻就明白过来,“你被人下药了?”</p>
沈让尘微微颔首。</p>
楚明霁当即起身,“我去报……”</p>
沈让尘一把抓住他,看向上位,福安正躬低了身子,在建元帝身边说了什么,建元帝看了秦王一眼,然后缓缓点了点头。</p>
“开始了。”沈让尘说。</p>
“什么开始了?”楚明霁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随他看去。</p>
只见建元帝微微抬手,示意福安,一侧的太监捧着托盘上前,盘中赫然是一道明黄色的卷轴。</p>
原本喧闹的宫殿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神色各异,屏息以待。</p>
秦王死死盯着那道圣旨,手中酒盏几乎捏碎。晋王面色淡定,好像早已知晓圣旨上的内容。</p>
“朕今日,有一件事要宣布。”建元帝看向福安,“宣旨吧。”</p>
秦王手中酒盏喀嚓一声捏碎,他抬头对上建元帝的视线,一个威严,一个紧张。</p>
福安神色肃穆,双手托着圣旨走下台阶,站在中央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p>
“慢着!”</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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